他聲音極輕,也未有不甘之意,只是深深的嘆息。
「殿下無需在意,自古高處不勝寒,強者之路從來如此。」韓錫語氣平淡。
二皇子移開視線,未再開口。
這時,府醫面色凝重的出來,對他行了一禮:「啟稟殿下,屈學士的傷……有些重,加之他上了年紀,雖未傷到要害,但失血過多,胸口被踹的那腳更傷及心肺,方才似乎也受了刺激,恐……恐……」
「恐什麼?」定南伯是個急性子,皺眉問他。
府醫一閉眼:「恐於壽數有損。」
這是好聽點的說法。
老人家被身體被捅了個對穿,沒死都是命大了。
二皇子眉頭一動,眼中閃過一抹煩躁。
「早知還不如毒死鄭信了事。」定南伯不耐開口。
韓錫搖頭:「特殊時期,他必有防備,若非不得已,你見他幾時吃過喝過殿下府里的東西?」
「……有腦子的就是麻煩!」定南伯暗罵一聲,轉而問府醫,「屈學士還能活幾年?」
府醫一愣,隨即忙回道:「若養得好,三五年、十年不等。」
定南伯眉頭鬆開:「那夠了。」幹掉六皇子也就這幾年了。
韓錫嘴角一抽,但沒說話。
二皇子道:「眼下你們不宜逗留太久,無事便先回吧。」
「那屈學士——」
「屈學士憂心百姓,來府與本殿下商議對策時突發心疾,暫留府中。」
定南伯與韓錫拱手應是。
兩人相繼離開二皇子府,在他們二人之後,鄭信的馬車也緩緩出府,順利回了鄭府。
因為有禁衛軍戒嚴,眾府邸只有在派人外出採買食材的時候才能通上一回消息,故而消息傳得格外慢。
再有屈學士突發心疾一事在前吸引注意力,一時竟無人察覺此鄭信非彼鄭信。
趙瑾也是到晚間才收到消息的。
直覺告訴她此事並不簡單,只是一時想不出哪裡不對勁:「這病來得可太蹊蹺了。」
「應該不是二皇子做的。」周念慈道,「屈學士是堅定二皇子黨,且就算有問題,二皇子也不會蠢到在自己府里對他如何。」
「那是自然。」
惜夏繼續道:「奴婢隱約聽說似乎是屈學士發高熱了,這……會不會是時疫?」
趙瑾臉色微變。
她才剛想透會不會是建文帝自導自演,這會兒就給了她當頭一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