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罷了,辛苦你了。」皇后嘆了口氣,「你受的委屈,本宮必然如實稟報皇上,為你討個公道。」
「娘娘客氣,只要六皇子討了公道,微臣的公道也便討了。」
皇后沒再說什麼,只叫她先去收拾整頓一番,說是解毒,但也不急在這一時了,琳娜模樣有點太慘了些。
琳娜卻道:「娘娘放心,微臣無礙,待為六殿下診過脈後再梳洗不遲,到底殿下身子要緊。」
她一路可是快馬加鞭趕來的。
趙瑾頓了頓。
六皇子不止中了毒,還受著重傷,琳娜……這一身血污,為免細菌感染,還是洗乾淨再治療的好吧?
她道:「六殿下宅心仁厚,若稍後得見琳娜姑娘這般模樣,便知你是如何長途跋涉辛苦而來,心下必然愧疚不安……鬱結於心到底於傷勢有礙。」
琳娜一想也是,六皇子是個好人,不能叫他難受。
她便道:「那便勞煩娘娘、夫人與副統領稍候片刻,琳娜去去就來。」
皇后點頭,叫宮女先帶她去梳洗了。
琳娜速度很快,不到一刻鐘便回來了,皇后直接帶她進了內室,嚴風立即跟上。
趙瑾礙於規矩,又是坐在外頭等著。
她嘆了口氣,抬頭看著房梁。
封建禮教誤她。
但好在這回內室門沒關,她能清楚地聽到裡頭的話。
內室,琳娜從藥箱裡拿出帕子,墊在六皇子手腕上,隨即便診起了脈。
皇后與嚴風都緊緊盯著她,唯恐她蹙個眉嘆個氣。
好在琳娜很靠譜,全程面無表情,少頃便收回手,繼而用帕子包著手,又查了查六皇子的眼睛。
「如何?」皇后忙問道。
琳娜收回手,點頭道:「的確是圖爾的毒,原取於金皮樹,其毛刺性毒,六皇子中的箭上應是塗抹了金皮樹葉的汁液,幸而被救及時,毒性只少量蔓延入體,尚可解毒。」
皇后鬆了一口氣:「如何解毒?」
「微臣本帶了解毒丸,但功效差了些,可先為六殿下服用,微臣再加以施針延緩,在此期間制出解藥即可。」
「需要多久?」
「三到五日。」琳娜道,「但解毒後還需再施針三日,再據情況靜養數日。」
「好,能解便好。」皇后這回是真放心了,她轉頭對從秀道,「叫太醫都進來。」
「是。」
為皇子解毒,自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說能解就行的,最起碼要過了太醫這關,確認無誤才可。
琳娜也明白,所以安靜等著。
一直沒說話的嚴風此時忽地問道:「敢問琳娜姑娘,金皮樹是只圖爾獨有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