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御史台那德性,教子不嚴這麼大一個KPI,他們會放過才怪。
左定邦雖不至於被這點事參下去,但升任就別想了,調任只怕也要被吏部卡了再卡,那不錯的政績也要被自己兒子添上一抹黑點。
趙瑾點頭:「難怪左榮被打得那麼狠。」
她就說嘛,這道歉誠意也太足了些。
說是左定邦自己氣狠了才對。
果然,翌日一早,都還沒用得著二皇子黨出手,御史台就先齊齊彈劾左定邦教子不嚴,彈劾左榮跋扈無常。
連帶著六皇子也受了波及,被二皇子黨參了一本識人不清。
京城裡紈絝從來就沒少了去,時而鬧出的事也不少,建文帝處理起這種事得心應手,直接斥責罰俸一條龍。
由於左定邦自己識趣,率先給逆子家法伺候,左榮因此逃過被建文帝親手處置這劫。
也不知是不是心虛,建文帝特地賞了如意糕糕不少東西,以示安撫。
左定邦父子這茬暫時是告一段落了,但裴西嶺算是徹底沾上二皇子了。
無論是早朝十分二皇子著意為裴西嶺說話,態度十足親近,還是皇長孫再次親自上門探望受驚的如意糕糕,都給了外頭人充足的想像空間。
趙瑾對皇長孫一個孩子沒什麼大意見,卻噁心壞了二皇子。
得虧了裴西嶺不是女人,不然就這牛皮糖的態度,還不得給禍禍的削髮為尼。
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
趙瑾正與上門看如意糕糕的趙夫人說著話,就見惜夏匆匆進來道:「夫人,表公子暴露了!」
「什麼?」趙瑾一頭霧水。
「表公子就是子行先生的事傳出去了。」惜夏匆匆道,「表公子心疼表弟表妹受委屈,連夜寫了文章送去書肆,但涉及朝廷命官……表公子雖未明說,卻隱喻極強,惜春不敢應下,堪堪勸住了他,但表公子自覺無能,出門時長吁短嘆,引了自己書中幾句話,還延伸了些,正好被定南伯夫人聽見了。」
「聽見又如何?」趙夫人道,「不過幾句話,她還能循著字認出人不成?」
「還……還真認出來了。」惜夏替趙永陽尷尬了一瞬,「定南伯夫人本就對子行先生推崇至極,他的書不知讀過多少遍,早已熟悉子行先生風格,表公子隨口幾句話,又被她一詐……便暴露了。」
趙夫人:「……」沒用的東西!
「他引了什麼話?」
「膏粱子弟,但知飽食,以民脂膏養之,然得魚忘筌,棰毆以報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