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如既往的會端水。
要知道承恩公都已經致仕了,難為建文帝能將他給挖出來平衡朝局了。
不過由他來做這個主考官,無論身份地位還是才學,百官都沒什麼可挑剔的。
就在春闈終於到來之際,左定邦調任一事也有結果了。
——結果當然是沒有結果。
拖好大兒的福,出走半生,他歸來還是寧州協領。
不過不知為何,明知這兒子能闖禍,他卻依舊將左夫人與左榮留在了京城,自己孤身回了寧州。
關於此事,趙瑾私底下尋了機會問過承恩公世子,後者對左定邦的為人倒是持正面評價:「左大人政績頗佳,對百姓不算有多關心,但屬於自己手頭上的事一向做得極好,我也未曾見他鬧出過什麼醜聞,如非藏得太深,他為人便無大瑕疵,平生唯一敗筆便是那飛揚跋扈的嫡長子。」
趙瑾有些疑惑:「他為人既然尚可,又如何會將長子教成這模樣?」
「左榮長成那幾年,正是左大人前程最緊要的幾年,他自己也更關心仕途,兒子交給了夫人教養,後者多溺愛,加之寧州紈絝們捧著奉承著,便養成了如今模樣。」
大抵是想到平陽侯府與左家的糾葛,承恩公世子多說了幾句,有些為左定邦正名的意思:「左榮鬧出的事不少,左大人回回都不曾手軟,家法伺候是家常便飯,但左榮記吃不記打,屢教不改,他又是嫡長子,左大人縱然無奈,卻也是抱著厚望的。」
趙瑾這就徹底明白了。
左定邦人品沒問題,但養出的兒子很有問題。
「既如此,他竟還敢將左榮留在權貴遍地的京城,是生怕自己被連累得不夠狠麼……」趙瑾嘀咕著。
「無奈之舉也未可知。」
見趙瑾眼神不解,承恩公世子隱晦開口:「左大人自七年前便與京城有來往,時過境遷,人心難測,想來他是懸著心的。」
聞言,趙瑾眉頭微蹙。
七年之前,六皇子還沒入朝,年紀也小,再天賦異稟怕是也沒能耐與寧州來往而不被察覺……
驀地,趙瑾腦中閃過端慎貴妃那張沉靜姣好的臉。
若七年前與左定邦往來的是她,一切便說得通了。
端慎貴妃已逝,六皇子就算接手了她的人脈也未必會全然信任,左定邦若實在想搭上六皇子這條船,到底是要給些誠意出來的,左榮母子留京更像是為質的意思。
左榮這個污點,也更像是遞了個把柄出來。
知道了左定邦的打算後,趙瑾便沒再關注他,左榮攔路雙胎馬車一事在他被抽了個半死後就已經結了,比起這個紈絝,她更關心算計於此的二皇子幾時涼。
眼睜睜看著死敵在眼前卻不能動手的憋屈,她已經受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