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錫的夫人瞧了瞧,蹙眉開口:「這玉佩怎得有些眼熟?」
「是麼,我好像也在哪裡見過。」說這話的是保皇黨的戶部左侍郎夫人。
後頭也有兩人跟著附和,無一例外都是不沾黨爭的御史夫人,可信度極高。
難為二皇子肯為了裴西嶺那點人脈下此手筆了。
而就在屈二公子撲去地上顫手撿玉佩,那幾位夫人也準備「想起來」另一塊玉佩歸屬於誰時,一個身影立即撲去了屈二公子身邊,捂臉哭著開口:「正初哥哥,別撿了,一塊玉佩罷了,不必你……不必你如此彎腰低頭,被羞辱至此啊……」
她出來後一通搶白說完,滿場皆靜。
屈二公子,大名屈正初,看著她滿臉懵逼,連眼角的眼淚都頓住了:「……」你哪位?
那姑娘卻還哭得悽慘,悶頭直接撲進了還懵著的屈正初懷裡,痛哭出聲:「我不要名分了……正初哥哥,我不知你為了我竟頂著如此之大的壓力,更不知你竟要為我與祖父決裂,我……我不要名分了,我什麼都不要了,只願你不要與至親生了隔閡——啊——」
她話沒說完,就直接被屈正初拽著手臂一把推了開來,倒在地上。
這一動作,便露出了她腰間如出一轍的鴛鴦玉佩,以及她一直藏著的真容。
「這不是蔣二姑娘麼?」崔意驚訝地看著她的臉。
眾人聞言忙看去,果真是蔣令妤。
因為孝純縣主勾結圖爾刺殺六皇子而被舉家牽連的蔣令妤。
趙瑾隨大流般眼含詫異。
沒錯,這可不就是屈正初那「落難」的心上人麼。
就是不知這樁姻緣,他受不受得起了。
「正初哥哥,你……」蔣令妤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,隨即便自我安慰道,「你是……不希望我來麼?我只是……聽聞你與家裡人起了衝突,太擔心你,故而便想來看你一眼,你別生氣……是我不對……」
「蔣令妤!!」屈正初快氣瘋了,同在京城這麼久,他自然是認識蔣令妤的,故而說話也就更不客氣,「你在胡說什麼?!我何時與你有過情!別上趕著倒貼,本公子與你半分干係都沒有!心上人?你配麼?!」
隨著他暴躁而不客氣的一番話落下,蔣令妤卻依然包容而勸慰:「正初哥哥,我知你擔心我名聲受損,也怕我會被人看輕才撇清干係,但事已至此,我不能叫你一個人面對,無論是風是雨,我總要陪著你一起的。」
屈正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。
而圍觀眾人卻已經一副瞭然神色。
趙瑾冷眼看著這一幕,餘光瞥見被攙扶著過來的屈學士,後者面容沉靜,眼裡卻滿是怒氣。
為除掉自己主子的擋路石,與亂黨勾結刺殺皇子的罪名,希望大學士可千萬撐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