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她無法控制地羨慕那些能夠活到成年以後的每個人。
岑聆秋只是用一種嘆息而無謂的語調平訴內心的哀惜,喻明皎卻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深刻銳利的悲傷。
她的身體僵硬,腦海里都是岑聆秋這句話,她不懂,無法理解,明明這句話每個字她都聽清楚了,但組合起來,她卻一點也不明白。
「什麼意思?!」喻明皎的嗓音微微沙啞,「林秋,我聽不懂。」
什麼叫沒有二十歲的人生。
她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?
為什麼要說這種無厘頭的話。
不知為何,她的身體莫名開始顫抖,岑聆秋感受到懷裡人的顫慄,從暈乎中醒了過來,她捧起喻明皎的臉,表情帶著點習以為常的無奈。
「你又怎麼啦?」岑聆秋摸摸她的頭,「為什麼一副不安的表情,你在害怕什麼?」
喻明皎垂著眼,眉眼可憐的很,「我不知道。」
「你抱一下我。」
「好了好了。」岑聆秋像哄小孩一樣,抱著她,「總想得到疼愛以後可怎麼辦啊。」
喻明皎抱緊了她,感受著她跳動的心臟。
嘭。
嘭。
嘭。
像是美妙清和的大提琴音,可以撫平所有的不安。
岑聆秋已經徹底醉過去了,喻明皎從她懷裡抬起頭來,慢慢地靠近她的臉,最後在咫尺距離停下。
視線里的岑聆秋睡眼安靜,因為醉酒,叫她素日寡淡銳利的五官都平添幾分艷色。
心裡的那只野獸又開始掙扎跳動,叫囂著多靠近岑聆秋,再近一點最好。
喻明皎就這麼眼也不眨地盯著她的臉。
不知何時起,她已經將現在的這個女人和過去的那個人分開了,她一直覺得現在的岑聆秋是一個全新的人,並非是那個刻薄惡劣的林秋。
甚至她偶爾也會荒謬地想,眼前這個清冷溫和的女人是另外一個人,她不是林秋。
而這個猜想在今日反而更加可信。
思及此,喻明皎是真覺得自己瘋的不輕。
岑聆秋原本是側著臉睡覺,突然她轉過了頭,臉面向喻明皎的方向,因為離的太近,她的嘴唇輕輕地擦過喻明皎的雙唇,但只是羽毛一般的觸碰,輕的可以忽略。
但喻明皎卻仿佛被針刺了一樣,眼珠微微瞪大,表情僵硬如同機器卡殼一樣。
那輕如羽毛的觸碰像是有實質一般落在她的雙唇,她到現在還能感受到岑聆秋嘴唇柔軟的觸感。
喻明皎心跳的很快。
她舔了舔乾燥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