寶珠也已經開始畫,畫的是花園裡常見的盆栽菊花,雖然畫工細膩,但遠觀確是少了那麼點靈動。
寶珠不時的偷瞄沈姝,臉色也越來越沉。
就在沈姝用畫好準備題詩的時候,寶珠身旁的小丫鬟侍夏腳下一滑,身子往寶珠的胳膊上撲去。
手上拿著畫筆的寶珠毫無準備,那畫筆滑到了沈姝剛畫的畫上。
就這麼一筆褚色的顏料,破壞了本來還生機盎然的畫,顯得有些髒,還有些丑。
「沈姑娘,是奴婢的錯!奴婢剛剛沒有站穩,撞到了我們小姐身上才毀了沈姑娘的畫。」侍夏趕忙垂首認錯。
這是寶珠瞪了一眼侍夏:「平日裡你在我院子裡犯了錯,我都會寬容你們。可今日是要拿出去給賢王評判的書畫,這一下子毀了。要怎麼辦啊!」
隨後兩步走到沈姝面前:「姝表姐,我這丫鬟也不是有意的,我代她向你道歉了。還請你大人有大量,莫要跟她計較。」
這個時候,已經有好幾個世家小姐已經畫好,若是再重新畫一張,定是趕不上的。
沈姝看著畫上那不淺的痕跡,隨口說道:「無礙!表妹放心,我沒有要怪罪她的意思。」
說著就著那劃痕,幾筆勾畫出一隻活潑可愛的小老虎。
那小虎仰臥在地上,前爪還要使命的往野菊上面的一隻蝴蝶碰去,看上去憨態可掬。
寶珠眼中冷意一閃而過,等沈姝回頭的時候,就看到寶珠一臉讚嘆震驚的表情。
「姝表姐!你這小老虎畫得太可愛了!看起來讓人心生歡喜!」
確實!女孩子對這樣萌萌噠小動物,就是沒有任何的抵抗力。
沈姝也越看越歡喜!
寶珠轉頭看著自己畫的菊花,撅起了小嘴:「我就只會畫菊花!不過這菊花畫多了也無趣得緊。」
沈姝也看過去,是一幅墨菊畫,畫的用色協調,在「點」,「線」的繪畫上算是十分老道。
「表妹畫得也很是不錯呢!」沈姝由衷讚嘆。
後面就是在剛繪的畫上題詩,沈姝想了想便在旁邊寫道:秋日菊花艷陽天,獨立懸崖望遠山,清香飄逸滿山林,不畏嚴寒小傲然。
其實這作詩,雖說是即興而作,其實眾人心中都明白,只要參加這宴會,各家公子小姐都會提前準備。
男賓那邊,早就已經作好,那魁主自然就是張府的大公子張景珩。
張大公子本就才名遠播,今日一首五言絕句讓在坐的眾多學子拍案叫絕。
今日雖是在自己府中設宴,但也可算是實至名歸。
女眷這邊才坐好,就已經傳出男賓那邊的魁首詩句來。
一夜新霜著瓦輕,芭蕉新折敗荷傾。耐寒唯有東籬菊,金粟初開曉更清。
這便是張大公子的新作,實在是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