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轉過臉,看向左佑佑。
校慶以後,左佑佑再見柏辛樹還有點無所適從,可柏辛樹對左佑佑的態度一如既往,就連神情都沒什麼變化。
慢慢的,左佑佑也忘記了那一點點尷尬,又恢復了從前的樣子。
左佑佑覺得柏辛樹那天肯定是喝多了。
兩個人就都沒再提。
“開心死了。”左佑佑由衷感嘆,“惡有惡報,讓我永遠都忘不掉的陰影終於消散了。”
柏辛樹淡色的唇角輕輕彎起,露出一個短暫的笑容。
此時是追討流失文物例行會議中場休息,兩個人不知是偶然還是巧合,都在窗邊透氣。身後的會議室還開著門,左佑佑想起柏辛樹悄悄錄下的錄音,兩人對視一眼,心照不宣地謹慎措辭。
“麻煩嗎?”左佑佑問。
“討公道的事情,怎麼能用麻煩這個詞來衡量。”柏辛樹輕輕地皺眉,“措辭不嚴謹。”
左佑佑猶豫地看著他:“或許是我不夠大度。”
“誰說這種話?”
“沒有人說。我只是……自己在想。”
承認自己是個不善良的人需要很大的勇氣。左佑佑想。
“如果你不能從諒解中獲得幸福,那所謂的諒解就是忍耐而已。每個人都不一樣,大度是一個選擇,對部分人有效果,對部分人沒效果。但不應該上升到道德層面。”
“好吧,我修正措辭——我沒有選擇大度。我不原諒他們。我為他們的倒霉而真心感到快樂。我甚至陰暗地希望他們一直倒霉下去。”
左佑佑把心裡話說出來,感覺渾身都輕鬆了。
她就是這樣的人。
這是不完美的她。可柏辛樹是個追求完美的人。或許柏辛樹愛的只是她的影子,一個他心中的幻想,虛無縹緲的所謂元氣少女。
她不善良,不大度,不諒解,記仇又小氣,會被過去的委屈而困擾,對自己的弱小心有不甘。
左佑佑心裡有些緊張,暗暗等待柏辛樹的反應。
直到柏辛樹說:
“幹嘛要忍?人的意志力是消耗品。我還需要你的意志力幫我做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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