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辛樹說:“爸,您的意思是,這場網暴是有目的、有預謀的?”
柏松溪凝重道:“這件事本來就不對勁。就算認為岱石老人有問題,要黑,也得抓著你我來黑,為什麼抓著左佑佑?就好像背後的人對我們古籍中心並不了解,一心想為難左佑佑一樣。”
“誰會為難左佑佑?”柏辛樹沉吟。
他迅速給左佑佑發微信,詢問她是否得罪過人。
柏松溪還在說:“信陵缶的事情迫在眉睫,社會各界都在盯著這個事,我在宣傳部的老領導上午給我打了電話,問我需要什麼幫助。”
手機一震,左佑佑發了個流淚的表情過來。
柏松溪說:“一會兒我把他秘書的電話發給你,你和他保持聯繫,也許關鍵時候用得著。”
柏辛樹說:“好,我會和他聯繫的。事實上,信陵缶的取證工作已經取得了一些進展,左佑佑功勞很大,眼下正是需要她的時候。”
柏松溪說:“於情於理,我們都不能讓為國效力的人才受委屈,不然以後誰還為國家做事?”
“對了。”柏松溪突然想起了什麼,“你找個時間給季老爺子打個電話,老爺子也聽說了這件事,很光火啊!”
柏辛樹感覺手中的手機頗為燙手:
“怎麼季師也知道這事兒了!?”
柏松溪說:“他一直是個資深網民。季老爺子昨晚看到熱搜,氣得半夜給我打電話,準備給左佑佑平反呢!”
柏辛樹捏著手機的手用力,骨節泛出青色:“真的?爸,你不騙我!”
柏松溪呸了一聲:“臭小子,我騙你做什麼?放心吧,以季之林現在在網上的公信力,有他出馬為左佑佑辯護,一定能爭取到大多數網民的支持。”
柏辛樹聞言,面露喜色,緩緩靠在駕駛座上,降下了車窗。
新鮮空氣湧入車內,柏辛樹單手扯開自己襯衫上第一顆紐扣,轉了轉脖子,鬆了口氣。
“辛樹?”
柏辛樹回過神。
他垂下黑而長的睫毛,片刻,又抬眼看向窗外。
“爸。我在想,讓季老的文章稍晚一點發。”他的面容冷肅。
“晚點發?你不想儘快幫左佑佑洗刷身上的冤屈?”
“現在也不是發表文章的好時機。”柏辛樹冷靜地說,“與其讓小人躲在暗處一直伺機而動,不如讓子彈再飛一會兒,等背後的魑魅魍魎都現了原形,再揪出來收拾乾淨!”
“你好冷靜。”
柏辛樹:?
“不是爸說你,現在可是個好時機,趁人家姑娘心裡不好受,你得主動點才行!這件事情上,爸支持你趁人之危。”
柏辛樹:??
柏辛樹:“什麼趁人之危……不是,我怎麼就不主動了?”
“你那麼冷靜!”
“我哪冷靜了?等等等等,不是!”柏辛樹覺得有些混亂,“你怎麼知道我對人家姑娘……”
柏辛樹一瞬間腦中塞滿了問號,竟然少見地慌亂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