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,人是複雜的,人是多變的,人是矛盾的。
帳本中顯示,1939年海川亮利用柏傑生的商船,不知夾帶了什麼私貨,導致二人反目;岱石老人的日記更說明,海川亮涉嫌偷竊信陵缶。
海川跡部如今的低落,是否因為從史料中看見海川亮的另一面?
不僅僅是海川跡部。
就連左佑佑,也想撥開歷史的迷霧,走到海川亮面前,問問他。
為什麼?
史學是人學,而是人就有偏愛。
偏愛是人性。
人性怎麼能用道理來釐清?人性又怎能用政治簡單粗暴地框住?
在百年前,大動亂之際,究竟發生了什麼?
左佑佑發了個地址給海川跡部:“這個咖啡館,我現在就過去等你。”
海川跡部簡單地說:“好。”
第206章 失魂落魄的海川君
一個小時以後,左佑佑把冰美式推倒海川跡部面前。
他很日式地道了謝,心不在焉地喝了幾口。左佑佑的視線順著玻璃杯落在他下巴上冒出胡茬上。
海川跡部的眼下青黑濃重,看樣子整夜未眠。他從深藍色的公文包里拿出一疊影印的材料遞給左佑佑:“你先看一下吧。”
左佑佑翻了翻,材料都是些往來信件,因為海川亮在美國留學多年,他本人的信件以日文與英文為主。
此外,還有他人的信件?
左佑佑疑惑地看了海川跡部一眼。
海川跡部長嘆一口氣,搓了搓臉:“你看看就知道了。”說著,他灌了幾口黑咖啡。
左佑佑是啞巴日語水平,日常交流無能,但閱讀文獻沒太大問題。
她垂頭看了起來。
影印信件雖然模糊,但裡面透出的信息量依舊驚人。
左佑佑心中有數。她打開自己的背包,拿出岱石老人日記與帳本的影印本,默默放在海川跡部面前。
海川跡部沉默閱讀。
幾個小時不知不覺過去。
“如何?”海川跡部問。
左佑佑抬起頭,才發現咖啡館裡的人多了起來。
已經到了中午。她勉強笑了笑:“遠來是客,要去吃飯嗎?”
海川跡部嘆息:“我沒什麼心情。”
左佑佑說:“我也沒有。”
兩人相對沉默。
柏傑生的死,海川亮的死,萬泰和號的落幕,國讎家恨,跨越了百年歷史,橫亘在如今的二人中間。
旁邊一桌爆發出陣陣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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