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了,又補了一句:「儘快。」
暖氣包裹了身體,四周漸漸暖和起來,身上的衣服就顯得有些太厚了。
只是陸渝剛剛將羽絨服緊扣的衣領略微撐開了些,就察覺到了身旁投來的視線。
他下意識地看過去,隨即微愣。
鼻尖翕動了兩下,陸渝脫口而出道:「你喝酒了?」
而且似乎,還有一點很淡的煙味。
良久,盛曜嗯了一聲,聲線很悶。
「要開窗嗎?」
沒等盛曜這句話的話音落地,陸渝的回答就立刻跟了上來。
「不用!」
一時間,耳旁只剩下隔著玻璃窗傳進來的的風聲。
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前排的後視鏡,司機依舊神情專注地駕駛著,似乎對後排的事情全然沒有上心。
陸渝抿了抿唇。
他其實是不喜歡煙味的,平日裡走在路上看到有人抽菸,陸渝都會主動拉開距離。
二手菸對身體不好,對嗓子也不太好。
但此時,紅酒、菸草、薄荷、松木雜糅在一起,陸渝在車廂內氤氳著的暖氣和車窗外影影綽綽的繁華燈火之下,腦海中的思緒莫名地開始發散。
陸渝突然在想:在很多美好得不真實的童話故事結局裡,兩個相愛的人就應該在溫暖的壁爐前依偎。
爐子裡的雪松木燒得正旺,散發出與平日不同的香氣,面前擺著熱紅酒,身旁的人叼著煙。
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笑,末了,一人摟著另一人的胳膊,仰起臉,彼此送上一個……
車駛入隧道,被車窗玻璃映著而混作一團的景、燈和人被重新打散。
思緒猛然收回,陸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。
果不其然,滾燙一直蔓延到了耳根。
陸渝無聲嘆了口氣。
真是……
明明喝酒的是盛曜。
可醉的卻像是自己。
黑色的車在環城高速上飛馳著,陸渝伸手接過盛曜遞來的一瓶水,入手時還是溫熱的。
瓶蓋被貼心地擰好,陸渝喝了一口,溫暖的水流慰藉了身體,他吐出胸中的最後一口寒氣。
「家裡有飯。」
盛曜突然開口,說了一句。
陸渝眨了眨眼。
「還沒有動筷子。」
盛曜繼續說。
心跳繼續加速,血液帶著橫生的暖意,被泵入了四肢百骸。
陸渝看到身邊的人,轉頭朝自己望了過來。
「一會到家用微波爐熱一下,先吃年夜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