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可以接吻嗎?」
「陸渝。」
陸渝舔了舔乾燥的唇。
「可……唔!」
方一開口,便被狠狠地堵住了剩下的,那些不必要的言語。
吻生澀,卻綿長。
陸渝被按進了柔軟的鵝絨枕頭裡,凌亂的髮絲拂得額頭髮癢。
但他現在沒有精力去察覺這些。
盛曜好兇啊。
陸渝心裡想。
他又一次體會到了劉青之前所說的,盛曜其實是個非常狠的人。
只不過是以一種完全不同的方式。
直到舌尖被欺負得酸麻,帶著淺淺牙印的柔軟唇瓣終於被鬆開,陸渝得以喘了一口氣。
他看見燈光下,盛曜的五官稜角被照得無比清晰,對方正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,眼裡是陸渝從未見過的東西。
好像是他剛剛看到的,那個會把他吞噬的東西。
「呼吸,用鼻子。」
陸渝剛乖巧地照著盛曜的話,閉上嘴巴用鼻子呼吸了一下。
下一秒,柔軟的唇再次被吻住。
陸渝今晚發現,他喜歡的薄荷松木,並不冷冽,而是溫熱,甚至滾燙的。
而盛曜今晚確定了,他喜歡的焦糖布丁,真的很甜。
床頭燈在牆上灑下的兩道身影,像是勁風卷著雲朵。
一個兇狠,一個柔軟,但兇狠不曾傷害柔軟,而是將它牢牢鎖在自己的懷裡,再也不想放開。
盛曜他真的好兇啊。
陸渝閉著眼,腦袋裡只剩下這一個念頭。
……
不知過了多久,也許是寒鴉也棲了,月亮也翻過了天穹開始下落。
臥室里迴蕩著盛曜輕微的呼吸聲。
而他的手邊,是一隻不斷起伏的小小被糰子。
手掌拍了拍蓬鬆的被團。
邊沿露出來的毛絨絨的腦袋,又往裡縮了點。
盛曜唇角上揚,又輕輕拍了兩下,好言好語地道:「別悶壞了。」
「剛才不是缺氧嗎?」
被糰子瑟縮了一下,莫名帶上了幾分紅暈。
盛曜注視了一會兒,就看到邊沿打開了一點點。
伸出來一個挺翹的小鼻尖。
用來換氣。
低頭輕笑,他起身,蹲在了床邊。
想要從被子和床之間的縫隙往裡看,卻被那隨即往下拉了一點的被角,給擋住了視線。
「陸渝。」
被子晃了晃。
「喜歡接吻嗎?」
被子不晃了。
半晌,又是悶悶的一聲。
「唔。」
這是承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