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。
陸渝靠在客廳的沙發上, 看盛曜來來回回地幫他提行李。
「要不這幾箱讓人寄送吧。」
盛曜看了一下客廳里的行李。
「你拿個小箱子,背點必要用品, 如果沒有的就在當地買。」
「卡帶了嗎?」盛曜問。
前段時間他專門去給陸渝開了張國內外通用的親屬信用卡,反正他的額度是無上限的,陸渝在外有什麼需要用錢的地方都不用擔心。
陸渝點了點頭,拍了拍隨身的小包。
「身份證, 護照,卡都在裡面。」
盛曜點頭,在陸渝面前蹲下。
這個位置兩人差不多高, 兩人貼得很近,鼻息可聞。
他伸手摸了摸陸渝的腰側,從呼吸到舉止,皆帶著濃濃的眷戀和不舍。
「還疼嗎?」
陸渝拿著紙巾,替盛曜擦了擦額前泌出的薄汗。
明明他才是坐著不動的那個人, 卻先紅了耳朵。
「還有一點。」
兩人又抵著額頭在客廳里相互依偎了一會兒。
晨曦的微光下的透過薄薄的紗簾步布落細碎的光斑, 相靠的身形垂落下一片光影。
窗外,盛夏的蟬不知疲倦地噪著, 像是早已預料到了待太陽升起後的灼熱。
直到提醒出發的鬧鐘響起。
這如油畫一般的靜謐才終於被打破。
盛曜親了親陸渝,起身,手搭上行李箱的拖杆。
「出發吧。」
陸渝點點頭。
站起來的時候,他伸手抱住了盛曜。
他沒有說話。
還是盛曜先開的口。
「早點回來。」
「我在家等你。」
漂亮的眼睛裡光影輕顫。
帶著點鼻音,陸渝點了點頭。
坐在副駕駛座上,眼前是迎面跑來的柏油馬路。
分隔車道的虛線接連不斷地交錯、背離。
陸渝第一次發現,自己那麼不喜歡去機場。
但他的不喜歡並不能改變什麼。
很快,機場站台的輪廓就出現在了遠處的視野邊際之中。
值機、託運、安檢……一切都有條有理地進行著。
沒有出現一絲意外。
陸渝看了一眼自己的航班。
準點。
他垂了垂眸。
整理好安檢完畢的私人物品,他回過頭。
抬起手時,陸渝頓住。
他微微睜大了眼睛。
送機是有攔截口的,從剛剛起盛曜就一直站在送機截止線的後方,目送著陸渝一路通過安檢。
但此時陸渝回過頭時,發現盛曜的身旁多了兩個身影。
是他的爸爸媽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