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時候他追安鶴一,想要全方位融入小大夫的生活。
安鶴一看文獻,他也看。可是那裡面一個個又長又難的單詞,縱使是日常說英語的穆向遠,也沒太多機會接觸。
那穆向遠是不可能放棄的,他跑去辦了圖書卡,借出一本本大部頭的醫學詞典,認真學認真背。
飛航班休息的間隙,穆向遠背單詞。洗澡吃飯的時候,穆向遠也背。
結果就是,有那麼一陣子,穆向遠在這方面的詞彙儲備,比安鶴一還高。
安鶴一實在是怕穆向遠和空管通話的時候,一不留神蹦出個「蛛網膜囊腫」,就這麼答應了穆向遠的追求。
借書期限還沒到呢,穆向遠就把人追到手了,可真是沒想到啊。
之後,他倆就開始了沒羞沒臊的生活。安鶴一住宿舍,平常忙,沒時間去穆向遠那兒。
穆向遠也不管他那套房子,一飛回當地就賴在安鶴一宿舍里。
安鶴一看論文,他就在一旁托著腮看安鶴一。安鶴一拿著手術刀練習,他就在一旁吸著氣光轉眼珠子。
安鶴一頭一伸,他就拿過紙巾給人擦汗,配合得相當默契。
那時候安鶴一就笑他,哪天飛行員幹不了了,就去醫院手術室當護士,肯定合格。
穆向遠當時就把安鶴一推倒在沙發上了,抽過一旁綁東西的細繩活學活用,給人的手腕扣在身後,系了個外科結。
這結打的,整齊美觀,牢固可靠。
年輕人能鬧騰,哪怕兩個人因為工作和學習累得不行了,還能鬧到大夜裡。
汗涔涔地抱在一起,穆向遠一下下吻在安鶴一眉心,珍視地看著他,像是擁著絕世寶貝。
安鶴一疑惑過,也直白地問過,問穆向遠喜歡他什麼。
穆向遠答得很快:「看你第一眼就喜歡,越接觸越喜歡,喜歡得不得了,哪哪都喜歡。」
年齡越來越大,安鶴一就不再問這個問題,也沒怎麼想過了。這不是做科研,不需要假設來假設去。
他就一個結論,他想和穆向遠一直走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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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年走來,安鶴一沒什麼不滿意的。只是今年,他和穆向遠確實都有些過於忙了。
同安轉眼涼了下來,又到了心腦血管疾病高發的季節,吳主任給科室開會的時候,提了很多要求。
這一個多月,穆向遠沒怎麼見安鶴一,工作上卻做了不少事情。他參加了復訓,給自己的各種執照續了個命,還為公司的新航線飛了個首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