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向遠笑嘻嘻地接過飯:「奇了怪了,這離得近了,反而想得厲害。你說我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?」
這話安鶴一不愛聽,揉了把穆向遠的頭髮:「你都住這兒了,可不是有點毛病。」
飯香味飄了出來,安鶴一轉頭看向隔壁的阮爭先。巧了,老人家也在看他。
「您吃飯了嗎?」安鶴一笑著問,「我這兒還有一份,您吃吧。」
阮爭先還真餓了,但直接吃別人的他還挺不好意思,抬起手想拒絕,又耐不住肚子咕咕叫。
正僵持著,病房的門被推開,一個高大的年輕人闖了進來,著急地環視病房,視線落在阮爭先身上,長舒了一口氣。
「爺爺!」
阮爭先「哎喲」一聲:「你怎麼來了,不上班吶?」
安鶴一的視線掃過去,覺得這年輕人身上的衣服看著那麼眼熟呢。他回過頭去看穆向遠,聽得穆向遠聲音驚訝地叫了聲:「懷邈?!」
一個病房四個人,兩個家屬兩個病人,都搞不清眼前的狀況。
比較起來,穆向遠是掌握信息最多的那個,他先開了口說道:「我在這兒住院,這是安大夫。懷邈,你來探病?」
季懷邈平靜下來,點點頭:「我今天最後一段剛好落同安,一下飛機接到電話,我就趕緊來了。」
「扣子跟你說的?」阮爭先接了話,「哎,我讓他都不要來,結果你還來了。」
「你都暈倒了,這不是小事兒啊,爺爺。」季懷邈坐在床邊的椅子上,「醫生還在嗎?我去和他談談。」
穆向遠捏捏安鶴一的手,小聲說:「這是我同事,津連港基地的,之前幫過我的忙。」
安鶴一立刻會意,站起身,跟著穆向遠稱呼道:「懷邈,我帶你去找盧主任。」
去盧主任辦公室的路上,安鶴一聽季懷邈說,阮爭先是來參加一個老戰友的葬禮,剛下飛機就暈了。
機場地勤幫忙叫了救護車,這才送來了同安附院。
「哎,爺爺不舒服也不說,哎…」季懷邈皺了眉頭,連嘆了幾口氣。
安鶴一拍拍他的肩膀:「別急,先跟盧主任談談。」
涉及病人隱私,安鶴一沒跟著季懷邈,又回了病房。一進屋,就聽見一老一小聊上了。
走近一看,不僅聊上了,還一起吃上了。
阮爭先一臉的不好意思,看著安鶴一,指指自己小桌上的飯盒。
「沒事兒,阮爺爺,我再去打飯,我就是這醫院的。」安鶴一笑起來,如和煦春風。
「哦…」阮爭先頓了下又抬起頭,「你倆,是一家子的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