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鶴一當然懂得一桌好菜的意義,它們能刺激味覺細胞,引起神經衝動,再傳遞給大腦皮層的相應區域,形成味覺感知。而那些美味,也會被選擇地記在大腦里。
記憶多種多樣,味道也是一種。安鶴一想,總是勇往直前的安大夫,也許可以試試。
*
同安下了場大雨,交通事故陡然上升。安鶴一現在住在醫院,被科室抓回去接急診病人。
安鶴一匆匆去病房看了穆向遠一眼,穿著白大褂就走了。
穆向遠不動聲色地嘆口氣,覺得他這工作,真是沒有真正閒下來的時候。
「安大夫比你們這些開飛機的還忙。」阮爭先說道。
穆向遠深表贊同:「他們這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就得進手術室,我們那好歹高峰期有規律,天氣不好也有預報,最多就是在機場坐一天飛不成。」
「哎,現在的小年輕啊,不容易,不容易。」阮爭先感嘆著,拉上被子準備睡覺。
安鶴一忙到後半夜,回辦公室的時候,瞧見吳主任屋裡也亮著燈。
這老頭現在覺少,時不時半夜就來醫院。安鶴一走去跟他打招呼,問他是沒睡還是起早了。
「睡了一覺就睡不著了。」吳主任應道,「來改稿子,出版社要得急,不能拖了。」
安鶴一離近看,是那本他也參與過的《神經介入診斷與治療》。
凌晨時分,住院部太安靜,安鶴一壓著聲音和吳主任說他這兩天不怎麼能在科室,已經走過請假手續了。
「家屬要做手術是吧?」吳主任輕笑著,「我都知道了。」
「盧主任說的?」安鶴一有些意外,也不那麼意外,畢竟他沒想瞞著。
吳主任搖頭:「老盧嘴多嚴啊,不是他。你那口子啊,帥得太過分了。全院護士都傳遍了,咱們這神通廣大的護士長能不知道?」
「你不在的時候,我也偷偷去看了。咱不是有個和耳鼻喉共同看管的聽神經瘤患者嘛,我查房的時候去看的。」吳主任笑笑,抬頭看著安鶴一。
安鶴一指了指身後:「他們都看到了?」
吳主任笑意更深:「看完都說,你也太有眼光了,又帥身材又好,還是個機長。聽耳鼻喉的小姑娘說,性格也很好。」
「哎,你們呀…」安鶴一低下頭,但眼角掛著安適的笑。
師徒倆足夠熟悉,吳主任雙手交握,安慰著大弟子:「真心相愛,沒有什麼不好接受的。」
「謝謝老師,謝謝大家。」安鶴一點點頭,「說真的,當年要不是你讓我去加拿大開會,我還遇不到他呢。」
吳主任欣慰地看著安鶴一臉上的神采,點了點頭:「行,等他病好了,咱們正式見個面。這你不得請我吃頓好的,我要吃鏡山上那家私房菜。」
「沒問題,我們請。」安鶴一應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