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鶴一拍了拍他的肩膀,安慰道:「沒事兒,正常的術後觀察。爺爺歲數大了,去ICU更好一點,那兒有專業的醫護,觀察兩天沒什麼事就可以轉普通病房。」
季懷邈又張張嘴巴,安鶴一用力點了下頭:「相信我,沒事的。」
「嗯,好,謝謝安大夫。」季懷邈淡淡地笑了下,然後小聲說,「我就當沒看見穆哥。」
安鶴一笑著點頭:「對,有事兒你再找我,我這兩天都在這兒。」
有安鶴一哄著,密切觀察著穆向遠的狀態,及時打了止痛又做了嗓子的霧化,他狀態好了一點。
三個多小時後,安鶴一瞧著穆向遠不吐也不嘔了,拿棉簽沾了水,一點點潤著他的嘴唇。
覺得自己快要裂成非洲土地的穆向遠忍不住舔著嘴唇,不停地汲取水源。安鶴一又餵他喝了點水,他這才覺得自己勉強活了過來。
護士來送病理檢查報告,安鶴一看了一眼,道了聲謝。良性的,沒有後顧之憂。
「等出院了,穆機長還是一條好漢。」安鶴一摸了摸他的臉。
只是穆機長這會兒實在是太難受了,各種檢測儀器還沒撤,他沒法對安鶴一的話做出更多的反應,只哼哼了兩聲。
阮爭先手術做完的時候,季懷邈給安鶴一發了條消息。
「老爺子也出來了,都好著呢。」安鶴一輕聲說道。
穆向遠也安心了,嗓音跟破風箱似的:「小安,你歇會兒吧,守一天了。」
「哎,我不累,就是看著你心疼。」安鶴一聲音不高,依然帶著讓穆向遠安靜的力量。
到太陽落山的時候,各種監測設備終於可以撤下了。安鶴一扶著穆向遠站起來,一手撐在他後腦勺,一手抓著他的胳膊。
「還記得我是誰嗎?」安鶴一打趣道。
穆向遠迷瞪了一會兒,找回了自己的聲音,手撐著腰應道:「啊,我小老弟啊。」
「哎,行吧,向遠哥。」安鶴一難得如此配合穆向遠。
穆向遠乾笑兩聲,笑得想咳嗽,安鶴一趕忙按住他前胸:「慢點兒,別太使勁,不然容易出血。」
「咳咳,好的,老婆。」穆向遠又說。
安鶴一笑著歪頭看他,看他倆鼻孔里還塞著海綿,雙眼都是血絲,頭髮亂糟糟的。
「哎,老公,辛苦了。」安鶴一扶著穆向遠去上廁所。
這環節,穆向遠說啥都不讓安鶴一幫忙了,他說自己還沒到動不了的程度,自己來,他還不想丟人丟到姥姥家。
「你姥姥家在哪兒啊?」安鶴一問道。
穆向遠歪著頭想了會兒:「據說在北京,不知道,沒去過。」
一天了,安鶴一就下午吃了塊巧克力。穆向遠不能進食,他連胃口都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