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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鶴一出完門診之後,幫彭小鵬過了一遍主治考試的知識點才回家。他吃著穆向遠給他訂的飯,心中一動,給穆向遠撥了個視頻。
這會兒穆向遠在倫敦,休息兩天等著再開飛機回同安。
「嘛呢?」安鶴一對著鏡頭笑了笑。
「看你啊。」穆向遠大咧咧說道。
「想你啦。」安鶴一擦了擦嘴,拿著手機坐到沙發上。
「我知道。」穆向遠也笑,背靠在欄杆上,風吹起了他額頭的碎發,「我也可想你了。」
倆三十多歲的大男人在這想來想去,終究是讓安鶴一有些承受不了。於是他紅著臉轉移了話題,說起了下午門診的事情。
今天下午有個病人捂著下巴來了,說自己頭疼牙疼,疼得受不了,一定是腦袋有問題了。
安鶴一要給這大哥查體,大哥捂著腦袋不讓,說是不能隨便動,動了就完蛋了。
本來安鶴一門診排隊的患者就多,這還有個說不清問題又不配合的,他盡力保持著耐心。
見這大哥總是吸溜,安鶴一稍稍站遠了一點,手背後讓他張開嘴。大哥見安鶴一似乎是真不動手了,這才稍稍張開了嘴巴。
「去把智齒拔了吧,順便看看你這蛀牙。」安鶴一皺著眉頭,「小鵬,把號給退了。」
「啊?這就完了?」
安鶴一把片子還給他:「你的大腦沒有問題,去掛個牙科。」
穆向遠聽完哈哈大笑,說這是他的翻版。安鶴一也笑:「也有反過來的,有個大爺說自己有特異功能,能聽見別人的心聲,電視台都去採訪了。」
「她女兒不信,生拉硬拽到我們醫院,一查,顳葉癲癇。」
「哎,人生真是不知道哪處會崴腳啊。」穆向遠感嘆著,「你這一天天的,奇聞軼事也不少。」
安鶴一點點頭:「當個調劑罷了,咱主要的還是得找出來到底是哪有問題。」
「心情好點沒?」安鶴一看著屏幕笑了笑。
穆向遠微微睜大眼睛,安鶴一又說:「一開視頻就發現你眉間距窄了,說吧,哪兒不對了?」
「哎,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。」穆向遠笑得溫柔,「我媽前幾天出去徒步,摔了一跤,胳膊骨折了。」
「這會兒在倫敦呢,做完手術了。」
安鶴一頓了下,利落地說:「你把她的病歷都發給我,我拿去找骨科看看。然後再給我一個地址,我給她寄點藥。」
「哎,太麻煩了…」穆向遠應道。
安鶴一「嘖」了一聲:「那是你媽媽啊,雖然我沒見過,但我一直當她是我半個媽。國外哪能找到咱這兒這麼好的膏藥,上回吳老師骨折貼的那個土膏藥,黑黑的那種就特好,我給咱媽寄。」
「哎,鶴一…」穆向遠還想磨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