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都好看啊。」穆向遠拉過安鶴一的手,「瞧,握在一起更好看。」
「嗯,好看!」安鶴一窩進穆向遠懷裡,特別配合地說。
穆向遠低下頭親安鶴一,手滑進睡衣里,戒指冰涼的溫度讓他渾身戰慄。
這顫動會傳染,激動很快席捲了整間臥室。
「可以嗎?」穆向遠的手搭在安鶴一的腰間,「安安,我要你。」
「生日快樂,向遠哥…」安鶴一在神志清明的最後一刻,喃喃出聲。
生在夏天的穆向遠,在秋天遇見了安鶴一。從此他的冬天沒有冷過,因為只要有安鶴一在,他就走進了春風裡。
那風和煦而溫暖,帶來了無限生命力。
*
安鶴一接診了一位畫家,腦袋裡長了惡性的膠質瘤。
坐在診室的時候,畫家神色挺平靜的,既沒有憂心忡忡,也沒有歇斯底里。
可這樣的平靜,反倒讓安鶴一有些不踏實。
「大夫,我知道這病得做手術,我配合。我只有一個要求,寧可少切一點,少活點時間,也要保住手部功能。命短一點沒事,但活一天,我就要畫一天。」
換成其他病人,安鶴一可能會勸,但他可以理解畫家的心情。
醫學是幫人擺脫病痛的,不是給人判死刑的。安鶴一沉默了一會兒,讓彭小鵬給畫家開了住院證。
「我會請科室對你的病情進行會診,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。」安鶴一沉聲說。
這事兒安鶴一見著穆向遠的時候大概講了講。
穆向遠聽得出來,安鶴一是想問這麼選擇是不是對的。因為病人已經提出了,可以少切一點。
「我跟你說說開飛機的事。」穆向遠清了清嗓子,「我經常跟副駕說,開飛機啊,其實是個度的問題。當飛行員,看的是個綜合素質,有一項能力拔尖,其他瘸腿,不行。」
「速度太快不行,太慢也不行。急了不行,不急也不行。」穆向遠笑笑,「怎麼在中間找個最好的值,很重要。」
「我想啊,你看病治病也是一樣。怎麼去找到一個平衡,既能消除病灶,又能保護功能,不激進也不保守,很重要。」
安鶴一笑了笑,用力點點頭:「我明白了,也知道該怎麼做了,謝謝穆老師。」
「哎喲,這說的。」穆向遠拍拍他的肩膀,「你這學員我不收。」
「怎麼的呢?不夠格啊?」安鶴一不明所以地皺起眉頭。
穆向遠憋著笑,湊近了在他耳邊說:「我可不搞師生戀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