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張嘴石野更火大,恨不得就這麼砸死他:「那他媽是我故意的?是我讓你上的床,我按著你腦袋讓你咬,我逼著你把幾把塞我腿里的?!」
江池騁耷拉下眼睛,不敢與人正視,咬住嘴唇,連辯解都不敢說了。
「啊嘶!」
石野動作牽扯到後頸的咬傷,疼得倒抽一口涼氣兒,江池騁緊張地抬起眼,伸手想給他看看,還沒碰到人,就被毫不留情一掌拍開。
石野捂著後頸站起來,又一腳踹在他大腿:「我真他媽受夠了你們這群腦子長几把上的畜牲!」
仿佛被他尖銳的眼神刺傷,江池騁原本明亮的眼睛,一下子黯淡無光。
他滿身都是揍出來的淤青,分不清是疼得,還是害怕,身體抖如篩糠,嗚咽出聲:「別對我說這些,我害怕,小野哥……」
石野壓根兒沒理他,拉開衣櫃,抽出一條新內褲,轉頭進了浴室,咚一聲甩上門。
他一離開視線範圍,江池騁後頸的腺體就像慢慢沸騰的熱水,很快燙得他流出淚來,身體也被揍得肌肉抽搐,但這些都比不上內心的恐懼,像瀕死之人被拔掉了氧氣罐兒,奪走了全部氧氣,他完全無法忍受看不到聽不到碰不到小野哥的一分一秒,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。
江池騁慢吞吞地爬了起來。
石野每走一步,大腿磨破的傷口就要被蹭一下,簡直像走在刀尖兒上,但alpha的噁心玩意兒在他身上再多待一秒他都要吐出來,他把花灑開到最大,清理的時候,氣得眼淚都冒出來。
易感期就能隨便對他發情嗎?!
易感期就能趁他昏迷對他為所欲為嗎?!
石野一拳砸在牆上,瓷磚浮現淺淺的裂痕,鮮血順著牆壁流下來。
浴室門從外面輕敲了兩下。
「小野哥,你沒有帶浴巾。」
「滾!!」
門外沒了動靜,但能透過磨砂的玻璃門,看到右下角蜷縮成一團的小小的黑色人影。
石野擠壓著沐浴露噴頭,一遍又一遍,反覆在身上搓洗,但他身上的alpha信息素味兒卻怎麼都沖不掉,像是從肌膚裡面散發出來的,石野跟它槓上了似的,把一整瓶沐浴露都用完了才停下,身上也搓到泛紅。
浴室門又被敲了兩下。
「小野哥,你洗了一個小時……」
石野抓起用空的沐浴露瓶,不等他說完,摔在門上:「我他媽叫你滾!」
外面又沒動靜了。
石野洗完澡圍了條浴巾在腰上,他抽兩張紙擦了擦浴室鏡子上的水霧,想看看自己後頸的樣子,奈何姿勢太彆扭,什麼都看不見,只能抽紙胡亂擦了擦,他洗澡時間太長,結的痂都泡掉了,紙上還有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