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麥在他的注視下,垂下眼皮:「再不喝粥就涼了。」
她知道小野哥現在沒有安全感,但說實話,她很享受小野哥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的感覺,她喜歡小野哥向她索要安全感的樣子,小野哥越是離不開她,她越興奮。
她離開後第一天,小野哥半夜給她打了電話,電話里的聲音發緊,喘息十分急促,說做噩夢夢到和她分手了。
江池騁心裡有點得意,溫聲細語地安撫他,還唱歌講故事哄他睡覺,等人睡著了自己才睡,電話一直連著,等幾小時後自動掛斷。
他一邊對他像往常一樣好,一邊又晾著他,不給出肯定的答案。
他要讓他知道,每一次惹他生氣都是要付出代價的,這樣他才會老老實實的,心裡眼裡裝的都是自己。
但江池騁很快就發現,自己似乎晾過頭,把人給嚇到了。
石野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,有時候甚至會做兩次,還有罕見的夢中夢,江池騁單是半夜裡接電話接得都要神經衰弱了,聽著人哭,一晚上都不敢掛電話。
江池騁立馬改了策略,當他再問起會不會分手時,他積極向他灌輸,自己絕對不會離開他的想法。
效果微乎其微,石野似乎不信。
江池騁後悔得不得了,每天都抽出一點時間,去學校里看他,陪他逛逛操場,在湖邊坐一會兒說說話,石野每次看到他都很開心,但到臨分別時,抱著他的手臂會輕輕發抖,問他明天還會不會來。
江池騁每次都給出確定且肯定的答案。
直到一天周五,他有事兒耽擱,去晚了一個小時,正在實驗室里記數據時,接到了公司前台打的電話,說石野去公司找他了。
江池騁臉一白,忙把手裡活交給別人,約莫半個小時,急匆匆邁進公司大門。
他大衣扣子都沒來得及系好,頭髮也沒編起來,被風吹得有點亂糟糟的,這麼冷的天額頭竟出了汗。
前台看到他,嚇得站起來:「江……!」
江池騁一抬手打斷她的話,大步直奔向休息區坐著的人兒,在他面前蹲下,握住他手:「你怎麼突然過來了?」
石野抬頭看著小麥,沒有說話。
江池騁覺出不對勁:「來來來,我們進屋裡說話。」
他拉著人站起來,隨便進了間空會議室,剛一反鎖上門,石野從背後環抱住他。
「我想你了。」
他嗓音啞得很厲害,像好幾天沒喝水一樣,臉頰貼在她脖頸,滾燙的淚水浸潤她的頸窩。
江池騁一下子傻了眼:「怎怎怎怎麼了?」
江池騁轉過身,兩手捧起他的臉,看到他紅紅的眼眶,心疼得不得了:「怎麼了啊?」
石野垂著眼:「……你都不怎麼主動給我發消息,一直都是我給你發。」
「我不是不給你發,我在忙啊寶貝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