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涵諾臉色猙獰,「你越是袒護她,我就越不會放過她!」
說到這裡,她狠狠瞪了一眼木槿,氣沖沖帶著人離開了。
丹楓院立刻安靜了不少。
幾個剛剛看熱鬧不嫌事大、對楚涵諾溜須拍馬的丫鬟見靠山都走了,心虛起來,也想偷偷溜。
紀玄卻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她們。
「今日看熱鬧的好事者都調去別處,丹楓院地小,容不下她們。」
紀玄整頓完其他人,面無表情地盯著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木槿。
他心裡說不上來,為什麼又氣又惱?
最後,尋不到緣由的他,將自己的怒火歸結於木槿這個女人,眾目睽睽下,丟了自己的面子。
他氣得在心裡罵:果然,能做的出爬床這種事情的女人,又指望她有什麼骨氣呢?她恐怕連禮義廉恥都沒有。
他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,既不說話也不動,只冷冷地盯著她。
木槿不是第一次承受這種目光了。
她知道,自己身份低微,名聲也不好,他們都瞧不上她,總是有人用這樣的目光看她。但……紀玄的目光,總是讓她格外難受一些。
她甚至不敢抬頭去看他,只緊緊地攥著自己身體兩邊的衣裳。
她沒做錯,她只是逼不得已。
即便錯了,那也是身處絕境,她只是為了求生存而已。
她在心底里安慰自己。
良久,
紀玄冷呵一聲,「我能指望你有什麼骨氣!」
話音未落,他便轉身離開了。
少年嘲諷而慍怒的聲音飄散在風裡,卻像是在無形中凝聚起一股力量,化作一個耳光,狠狠地扇在了木槿臉上。
她苦笑一下,在蒼茫的暮色中,一瘸一拐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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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涵諾抹著眼淚跑出了丹楓院,直奔紀夫人住的擷芳院。
楚涵諾的丫鬟添油加醋,把剛剛的事情講述一番,楚涵諾則坐在紀夫人身旁抽抽噎噎,眼睛都哭紅了。
紀夫人苦口婆心安慰了好一番,楚涵諾才勉強聽進去了一些。
紀夫人忙前忙後,留她用晚膳,最後還讓人加派護衛送她回去。
見紀夫人態度殷勤熱情,楚涵諾臉上的怨氣才散了一點兒。
送走楚涵諾,紀夫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她累得倒在榻上,兩個丫鬟連忙上前捏肩捶腿。
紀夫人冷哼一聲,「還沒過門,就連一個通房丫鬟都容不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