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一會兒,
院裡不太明顯的舀水聲傳進了屋子裡。
雖然刻意遮掩,但紀玄天生耳聰目明,聽得很清楚。
合著這涼水還是去井裡現打的。
他都被氣笑了。
他覺得身上的傷更疼了,連帶著心口都氣得疼。
以往喝一壺西湖井,都沒今日喝口涼水這麼費勁。
片刻後,
木槿端著一個陳舊的陶瓷杯,裝滿了一杯涼水,呈到了他面前。
紀玄的目光落在這個杯口開了一道裂的、像傳家寶一樣的杯子上,沒有任何動作。
木槿看他盯著這個杯子,心底里有點發毛。
「只有一個杯子,」她沒什麼底氣但儘量誠懇地解釋道,「我洗乾淨了的。」
紀玄看了她一眼,心中窩火,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。
他怎麼也沒想到,他紀府竟然還有這麼窮的地方,而且居然還是在他丹楓院裡?
「拿走,不喝了!」
肩膀上的傷疼得他太陽穴一抽一抽的,紀玄煩躁地一把將木槿手中的舊陶瓷杯揮落在地。
「砰——」地一聲,陶瓷杯摔成了碎片,散了一地。
木槿下意識閉上了眼睛,任由他袖子帶起的的風掃過自己的臉頰,肩膀控制不住地顫了一下。
茶杯碎一地的聲音結束以後,她才顫著睫毛睜開眼睛。
紀玄深吸一口氣,似是要說什麼,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。
他氣得直接閉上了眼睛。
屋子裡靜悄悄的,紀玄不說話,木槿連大氣都不敢出。
過了好一會兒,
少年睜開眼睛,
「今晚的事情,不要有第三個人知道。」
紀玄雖然坐著,眼神卻極具壓迫感,隱隱有寒光閃過,盯得木槿有點害怕。
「否則——」
「就小心你這條小命。」
涼薄的月光下,少年眼中黑沉如墨,攪起一片暗中涌動的風雲。
看見紀玄如此嚴肅,木槿心中驀地一涼,越來越覺得自己最開始的猜測,恐怕是真的。
但她沒有心思想太多,畢竟面前的少年如一匹兇殘的狼一般,虎視眈眈地盯著她。
她的視線剛觸及對方的眼神,身體不自覺地一凜,她豎起三根手指,指天發誓,「奴婢絕對守口如瓶,半個字都不會說出去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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