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家老爺仍然板著一張老臉,但勉強讓了一步。
「既然紀兄如此說了,我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,那今日便到這裡。」
「也希望紀兄不要辜負我的信任才好。」章家老爺看著紀海,臉色陰沉地告誡道,「畢竟,我兒的傷也不能白受不是?」
「是是是。」紀海連聲應道。
章家到底是當地世族豪紳,與紀家幾乎相差無幾,且這件事是紀家有錯在先,紀玄都把人打成那樣了,紀海態度只能放低至此。
得了紀海的保證,章家老爺這才願意離開。
章步臨走前,紀玄抬起頭,瞥了他一眼。
章步被嚇得一哆嗦,下意識加快了腳步,眨眼就跑的沒影了。
紀海走到紀玄面前,沉聲質問道:「你可認錯?」
紀玄嘲諷地笑了一聲,並不應答。
紀海怒火蹭一下就燃猛了,「來人啊,將這逆子拖到祠堂跪著去,關到他認錯為止!」
胡氏立馬站起來阻攔,「老爺,玄兒受了重傷,怎麼能關去跪祠堂,那樣的陰冷之地,玄兒會受不住的!」
「你就別添亂了!」紀海推開她,「他如今這幅模樣不都是你慣出來的!」
「你這個樣子,只會毀了他!」
「再不管教,他就廢了!」
紀海態度異常堅決。
小廝想要過來押紀玄,被紀玄一把推開,「滾開!」
「本公子自己會走!」
紀玄撐著站起身來,搖搖晃晃地往出走。
少年頂著一身的血,往日裡高大厚實的身影,此時卻顯得有幾分單薄與蕭索。
紀海負著手,重重地冷哼一聲,乾脆閉上了眼睛,似乎是不想瞧見這個惹人心煩且不聽話的兒子。
胡氏知道無法改變局面,只能用手帕捂著嘴,默默地流眼淚。
.
天黑了,
祠堂里雖然點著許多燭火香蠟,但還是有些黑,角落裡黑的與外面別無二致。
紀家先輩的牌位整整齊齊地擺在正前方,黑漆上的金字,泛著冷冽的光。
祠堂內安靜得落針可聞,只有時不時地燭火噼啪的炸開聲,以及外面一陣陣傳來的呼嘯風聲。
紀玄並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,他不可能聽紀海的話,乖乖跪著。
祠堂裡面並沒有人看守,看守的人都守在祠堂外面。
紀海派過來的人一走,他便翻身起來,大咧咧坐到了蒲團上。
桌案上擺著的供果雖然不新鮮,但還能吃,紀玄有點餓,隨手拿了個月柿啃了兩口。
往日裡這般的柿子,可是入不了紀五公子的口的,今日情形特殊,倒是沒那麼挑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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