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莫名心虛了一霎。
下意識地,便一腳踹開了那枚月柿。
拳頭大的月柿軲轆軲轆滾進了桌案底下。
木槿愣了一下。
忽然,她有點忍不住笑意,沒控制住揚起的唇角。
紀玄後知後覺反應過來,自己剛剛乾了什麼蠢事。
他心中暗惱自己。
看都看見了,再遮掩有什麼用,這不是欲蓋彌彰麼。
見木槿嘴角怎麼也遮不住的笑意仍在繼續,他有點惱羞成怒了。
他渾身不自然起來,故意兇巴巴地質問道:「笑什麼?」
木槿這次卻並不怕他。
她搖了搖頭,笑而不答。
她把籃子放在桌子上,把籃子裡的東西一樣一樣地取出來。
紀玄站在旁邊瞥了一眼,帶的東西挺全,有外傷的藥,還有吃食。
「公子先用膳吧。」
她轉過身來,正巧看見了他背上的鮮血淋漓。
她登時倒吸一口涼氣。
「這、這……」她下意識捂上嘴,「怎麼傷的這樣重?」
眼淚不自覺地涌了出來,都積聚在眼眶裡。
頓時,愧疚感裹住了木槿的整顆心,讓她有點喘不過氣。
她過的苦日子太久,久到她早已經不適應別人的恩惠。別人對她一點點好,她便想要湧泉相報。
偏偏她人微言輕,地位卑賤,幾乎什麼都做不了,只能看著紀玄頂著一身傷,要一直跪在冰冷的祠堂。
紀玄受這麼大的罪,她心中自然愧疚。
若不是為了她,五公子又何必遭此大難?
「哭什麼?」
紀玄語氣雖然凶,但是下意識未經任何思考,只憑本能地伸出手,去擦她眼角的淚。
「不過一點點小傷而已,也值得哭?」
「比這還重的傷我都受過呢!」
木槿紅著眼眶,「這不一樣。」
「五公子這傷算起來是因為奴婢,都是奴婢不該,當日不該為了一時之快,便讓公子替奴婢尋仇的。」
「公子金尊玉貴的身體,怎麼能因為奴婢就受如此重傷呢?」她帶著哭腔道。
木槿的目光落在他背上,神情凝重哀傷。
「我當日教訓章步,是我自己的決定,與你何干?」紀玄蹙眉。
他並不覺得,他今日受罰是因為她。
「況且也不單是為了你,章步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這些事情,即便不是你,我也是要教訓他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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