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是一段不怎麼好的回憶罷了。
他又扯下另一隻雞腿,隨口問道:「是什麼時候的事情,我怎麼對你沒有印象?」
木槿規規矩矩跪坐在蒲團上,露出一個很淺的幾乎看不見的笑。
「我不過祠堂的一個卑賤的灑掃丫鬟罷了,公子怎麼可能對我有印象?」
紀玄正要再問下去,忽聽外面傳來一陣別樣的風聲。
他天生耳聰目明,耳力比常人好些,自然能聽出這陣風的古怪。
他隨手扔了雞腿,胡亂地在案前的桌布上擦了一把手上沾的油。
接著,他伸手抓著木槿的胳膊,利索地把人塞到了桌案底下。
「公、公子……」
木槿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有些驚詫,蹲在桌案底下仰頭怯怯地看著他。
她本來個子就不算高,又生的瘦,蹲在桌案下的狹小空間裡,看起來小小一團。
用那雙霧蒙蒙的眼睛看人時,像只受了驚了的小兔子似的。
現在來不及解釋什麼,他只彎下腰,在她面前低聲命令道:「你呆這兒別動。」
木槿聽出他語氣中的鄭重與嚴肅,立刻噤了聲。
她意識到紀玄突然緊繃的狀態,也跟著緊張起來。
桌案的厚重桌布被重新放下,桌案底下遮的嚴嚴實實,輕易不會發現這底下還藏了人。
「簌簌——」
一陣落葉被疾風吹動的聲音透過厚重的木門,隱隱約約傳進來。
紀玄放輕了腳步,渾身都豎起了防備與警惕,慢慢朝門邊靠近。
他的手剛碰到門栓上,一柄鋥亮的刀便「噌」地伸了進來,雪白的刀劍泛著凌冽的寒意,險些劃傷了他的手。
紀玄瞳孔一震。
他本能地感覺到了門後的危險,下一刻就要破門而入。
他飛身往後退了數米遠。
與此同時,
「砰——」
一聲巨響,門從外面被人踹開了。
蹲在桌案下的木槿被嚇得狠狠一抖。
她抱住了自己,緊緊閉上了嘴,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。
她心跳如擂。
祠堂里沒有一個人的說話聲音,甚至安靜到沒有任何聲音,仿佛剛剛那一聲破門巨響也只是幻聽。
但木槿很清楚。
不是的。
外面一定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。
紀玄伸手擋住門被破壞時飛迸而出的木屑,剛放下袖子,就看見了門口站著的三個黑衣人。
他們三個都蒙著面,穿著夜行服,身形魁梧,拿刀的手法一看便是久經訓練之人。
來頭不小啊。
難道是上次那批人?
不、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