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槿怎麼也沒想到,都到這種生死緊要關頭了,她都那麼害怕了,五公子竟還有閒心捉弄她?
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?
紀玄的笑聲還在繼續,木槿都怕他笑得背過氣去。
他單薄而低沉的笑聲,在安靜空曠的山洞裡低低地迴響。
震得木槿的耳朵一陣一陣的發麻發酥,她不知道,明明眼下他們情形如此艱難,他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。
紀玄有些虛弱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,「阿槿,你這麼……頻繁地喚我,是不是……怕我睡過去,再也醒……不過來了?」
紀玄的傷實在太重,一句話都斷斷續續分成了兩半說。
熱氣噴在了木槿的耳垂上,她的臉「唰——」一下就紅了,一瞬間就緊張起來。
她的心亂了,腦子裡只有他在她耳邊說話時,那種微妙的觸感,一絲一毫多餘的注意力都分不出來,連紀玄對她的稱呼變了都沒注意到。
他啞聲問:「你這麼……怕我死啊?」
木槿本來還有點生氣他故意捉弄她,聽他說這些不吉利的話,又緊張起來。
她連忙道:「呸呸呸,說什麼胡話,什麼再也醒不過來,什麼死,公子不要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了。」
紀玄又湊近了一些。
這一次,幾乎是嘴唇貼著她耳朵說的,「關心我?」
木槿愣了一下。
她從他微弱的語氣中分辨出這是一句疑問句,甚至都沒用過多的猶豫,就堅定地點了點頭。
「對,奴婢關心你,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。」
紀玄似乎笑了一下。
不知道他又在高興什麼。
忽然,他又安靜下來了。
木槿倒希望他能再說幾句話。
她一邊吃力地扶著他往前走,一邊跟他說話,「公子,你別睡,咱們說說話好不好?」
「說什麼?」紀玄喘著氣問。
受了傷以後,沒走兩步就格外的費勁,木槿都不知道,他怎麼虛弱,剛剛是怎麼背著她在漆黑的山林間奔跑的,可能真就靠一口氣硬撐著吧。
木槿問:「你是怎麼發現我在那間禪房的?」
「之前,在每間禪房……檢查的時候,我在……慧空的床上……發現了,一根頭髮。」紀玄忍著行走間傷口被牽扯的巨痛,斷斷續續回答道。
原來是這樣,怪不得她說他怎麼能那麼及時就趕到。如果再晚來一步,她恐怕就真要遭受慧空的毒手了。
「公子好厲害啊。」木槿由衷地誇讚道。
紀玄哼笑一聲,沒說話。
.
走了很久很久以後,前面還是沒有一絲光亮,反而山洞越來越狹窄起來。
木槿也快要沒力氣了。
如果不是她之前也經常干一些粗活重活,還算是有點力氣,她今晚可能根本就扶不起五公子,更不要提走這麼遠的路了。
咬牙走了這麼遠,她實在要撐不住了。
她這次真的走不動了。
木槿的步伐越來越沉重,肩膀上扶著的紀玄,也有很久都沒說過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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