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他摘下了面罩,但是屋子裡很黑,今晚下大雨,又沒有月亮,一點兒光也沒有,看不見他長什麼模樣。
摘下面罩,也和沒摘沒有什麼兩樣。
紀玄手底下攻擊仍然沒停,寒光冷冽的匕首刺過去。
他冷笑,「我倒未曾見過,有閣下這麼求人幫忙的?」
黑衣人道:「小兄弟,事出有因,你先停手,讓我慢慢給你解釋原因!」
紀玄還是沒聽他的,手底下動作一點沒鬆懈,一點情面都不講。
黑衣人被紀玄猛烈的攻勢逼得手忙腳亂,「你再不停手,你的丫鬟和隨從都要被你房裡的動靜吵醒了!」
紀玄一頓。
阿吉倒是無所謂,但是他不想吵醒木槿。
吵醒了木槿,恐怕又要惹得她擔心了。
黑衣人鬆了一口氣,「可算是能好好聽我說話了。」
紀玄:「……」
他現在覺得,剛剛自己認為面前這個黑衣人是別山寺派來的,和別山寺是一夥的,這個猜測真的很蠢。
黑衣人很自來熟地在紀玄的屋子裡找了個凳子坐下。
黑衣人道:「都打累了,要是能有杯茶解解渴就好了。」
紀玄:「……」
聽到了也裝作沒聽見。
紀玄點了一盞燈。
他倒是想看看,面前這人到底是長著何種模樣,才能有這麼厚的臉皮?
.
一支蠟燭燃起,照亮了小半間屋子。
窗戶外面,大雨嘩啦嘩啦地下著,除了雨聲,好像別的任何聲音都沒有了。
紀玄和對面約摸三十來歲的男人面對面坐著。
聽聲音很年輕,而且講話也十分地不著調,未曾想這個男人已經三十多歲了。
男人留著鬍鬚,眼角有一些細細的皺紋,一笑起來,皺紋就有點兒明顯。
就像現在,男人正笑著看著紀玄。
紀玄面無表情,甚至可以說是臭臉。
把「有話就說,有屁就放,放完就滾」幾個字,幾乎擺在了臉上。
看起來只有那麼一點點耐心,而且,很快這一點兒耐心也即將沒有。
男人倒是絲毫不介意紀玄的惡劣態度,或許他也知道自己沒幹人事兒,不好意思要求紀玄對他有什麼好臉色。
男人開口了,「紀小兄弟是……」
紀玄冷著臉打斷道:「不要叫我紀小兄弟,難聽死了。」
紀玄對於對方知道他名字這件事,一點兒都不吃驚。
畢竟,對方都三更半夜潛入他的房間了,而且口口聲聲說是來找他幫忙的,肯定提前調查過他,能知道他的姓名,當然一點兒都不奇怪。
男人一愣。
他顯然沒想到,紀玄一個大男人在這種小細節的地方還會有要求。
他下意識地問:「那叫什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