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起來,看大夫去!」
阿吉睜開眼睛,「是。」
然後掀開被子,迷迷糊糊往起來爬,他穿了鞋子往出去走。
阿吉一貫臉上經常都是嘻嘻哈哈的,現下估計是燒迷糊了,臉上沒有什麼表情,像個遊魂一樣從被窩裡爬起來往外走。
但是腳步似乎有點虛浮。
木槿拽了拽紀玄的衣袖,非常不確定,「公子,阿吉這樣自己看大夫去真的能行嗎?」
「就那麼點距離,有什麼不能行的?」
話音剛落,只聽外面「砰——」一聲。
阿吉四仰八叉摔在了門前的石階上。
紀玄:「……」
木槿:「……」
阿吉從地上爬起來,晃晃悠悠又要往外面去。
木槿看了下阿吉的慘樣,連忙對紀玄道:「公子,還是奴婢出去請大夫過來吧。」
見紀玄點頭,木槿忙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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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槿帶大夫回來時,阿吉已經重新爬上床去睡了。
大夫看過以後,只說是風寒,開了藥方子,說按方子服藥,不日便可痊癒。
木槿稍稍放下心來。
但是阿吉如此情況,身體肯定受不住路途顛簸,明日要走,恐怕是不能了。
於是,會臨安的計劃便只能往後延遲兩天了。
第二日,
木槿和紀玄剛用過早飯不久,李大娘過來結了上個月的工錢。
李大娘女兒的病還是沒好,也是斷斷續續的發燒。
木槿聽到發燒時,眼皮顫了顫。
木槿不由得想起了正在發燒的阿吉,阿吉燒了一夜,今天早上,燒還沒退下去。
看病吃藥對窮苦人家來說,一向是昂貴的,李大娘家家底子薄,恐怕已經掏空家底給女兒看病了。
短短几天,李大娘仿佛就老了好幾歲。
木槿知道李大娘母女倆不容易,額外多給了李大娘一兩銀子。她也沒多少錢,但是還是希望儘自己的一番心意。
只是,好端端的,怎麼一個兩個都發燒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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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槿把自己的憂慮與紀玄說了。
李大娘的女兒已經斷斷續續發燒了好幾日,請大夫看病吃藥,但一直不見好,阿吉好端端地也發起燒了,木槿總覺得很不安。
紀玄聽了她的話,準備出去一趟,去找那怪醫黃老頭兒過來。
也就是那天大晚上被阿吉叫出來給徐丘治傷的那個老大夫。
紀玄出去一趟才知道,近日裡別山有不少得了風寒的人,醫館外面排起了長隊。
聽說城西那邊更嚴重,病倒了一大片不說,都已經有十幾個病死的了。其中有好幾個,死後的屍體上也有大片潰爛和化膿,與前些日子的發現的那幾具難民的屍體一般無二。
真的這麼巧,短短几天,這麼多的人就得了風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