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嘲定定地看著她,「惜弱,你下次再有自殘的念頭能不能來扎我?拿簪子、拿碎瓷片、拿刀什麼都行,但是不要傷害自己,你用它們來扎我好不好?」
他近乎企求道:「相信我,扎我,一樣可以讓你感到解脫的……」
「周嘲,周嘲……」周惜弱反覆呢喃著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人的名字。
突然,她撲過去,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周嘲下意識疼得「嘶——」了一聲,卻絲毫未動,就坐在她面前,讓她咬。
她終於肯將她的委屈與苦難發泄在他身上了,他終於等到這一天了。
他等著一天,等了快五年了。
外人都道周嘲,是弱冠之年就金榜題名的狀元郎,是端持清正、兩袖清風、不畏權貴的周大人。
可是周嘲知道,自己還有另一個身份。
從愛上小姐的那一天起,他想,他這一輩子就註定是齊氏家奴了。
……
文昌巷,
紀宅,
木槿正在院子裡洗菜,聽見腳步聲,一抬頭,就看見徐丘神色詭異地跑進來,一臉神神秘秘的,像是看到了什麼驚天大八卦。
紀玄坐在院子裡看徐丘給他找的,周嘲從前的文章。
以前,在別山書院,他只是聽說這個周夫子厲害,但是未曾想過,對方竟有這麼厲害。
二十歲的狀元郎,的確有幾把刷子。
看了周嘲從前的文章,怪不得人家二十歲能高中狀元,饒是紀玄這般桀驁不馴、嘴巴又毒的人,也是服氣的。
徐丘神神秘秘地湊過來,張口就要稱呼紀玄,「大……」
紀玄似笑非笑撇他一眼。
徐丘立馬轉了彎,略掉了對紀玄的稱呼,「你猜我剛剛看見了什麼?」
紀玄沒好氣,簡單粗暴道:「不說就滾。」
「誒——你能不能對你的救命恩人態度好一點兒?」徐丘試圖喚起紀玄的良心。
紀玄冷笑一聲,諷刺道:「要飯的還嫌主人家態度不好了?」
徐丘:「?」
說誰是要飯的?這不是勤儉節約,能省則省嘛!
徐丘對紀玄的惡劣態度早已經司空見慣,他忽略掉紀玄故意氣他的話,直接往下說了。
「我剛剛在門口啊,看見一輛馬車停在了周家門口,下來一個坐輪椅的姑娘,那姑娘一見周嘲,就扇了周嘲一耳光,說周嘲是騙子。」
紀玄微訝,沒想到這周閻王瞧著冷心冷肺,不近女色的,沒想到竟還能幹出欺騙女子的事情?
」最讓人驚奇的地方在於——周嘲不但不生氣,還抱著那個姑娘進去了!」
「你說他們進去能幹什麼?有什麼話不能在外面說,還不是要做一些不可言說的事情……」徐丘喋喋不休。
堂堂的朝廷欽差,一把年紀了,竟如此八卦。
「我往日裡沒看出來,不聞在女人面前,竟是這麼霸道強勢的一個人,嘖嘖嘖——」徐丘連連感嘆。
紀玄斜眼看他,「周嘲抱哪個女人,跟你有什麼關係,你為何這般激動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