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南曉歪過頭去才發現，自己的手因為害怕，一直在他背後上上下下摸著，看著像是在占便宜。
她的手聽話地放了下來，但是整個人都貼在宋謹言身上。
“求求你……我不想看了，宋謹言，我們能不能不看?”
他安撫地將她摟緊，輕輕開口。
“這是我父親11歲帶我來過的地方。”
似乎是聽見宋謹言在講他的過去，俞南曉忽然靜了下來，鼓起勇氣揚起小臉。
四周還是一片黑暗，只靠著宋謹言手裡那隻暗光手電照亮。
這種環境下，宋謹言溫著的聲音，傳遞了巨大的安全感。
“這是一座動物園，裡面是我父親私人收藏的寵物，大部分都是冷血的夜行動物，後來很多寵物被列進禁養名單後，他就全部捐給了動研所，提出唯一的要求就是，隨時能來參觀。”
俞南曉看著手電筒光掃到的蜥蜴，貓頭鷹，還有一些她叫不上名字，但外觀獵奇的生物。
別人家父母都是帶孩子去看可愛的小動物，哪有帶來看這些可怕的生物。
俞南曉一臉不可思議。
“你爸11歲帶你來這種地方?”
宋謹言嘲弄地笑了一聲。
“是啊，他還特意挑工作人員餵食的時候帶我來，看它們殘忍進食的樣子，他告訴我做一個合格的宋家人，就要像這些冷血動物一樣。”
宋謹言說著，眼底微暗，像是回憶著最討厭的記憶，聲音都變得寂寥。
“懂得切割不必要的感情，才能在弱肉強食的世界，專心捕食，成為食物鏈的頂端。”
想到他竟然接受著這樣的教育長大，俞南曉感覺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悶痛，不自覺地摟緊宋謹言。
感覺到她在心疼自己，宋謹言臉上微涼的神色稍顯緩和。
他繼續說。
“有一次，工作人員準備了一批專門養殖的兔子，放進去給它們吃。”
余光中手電筒左搖右晃，似乎在尋找什麼，當光定下來後，俞南曉看見玻璃內一顆小樹洞裡，窩著一團白白的小東西。
是兔子!而且不止一隻。
“怎麼會?”
兔子的攻擊力在這群冷血動物中不值一提，居然能夠存活下來，且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中安睡。
宋謹言解釋。
“這是當時逃出來那幾隻兔子繁衍的後代。”
俞南曉再細細一看，在附近盤踞著一條蛇，和他們一起同眠。
好奇異的場景。
是這條冷血大蟒保護了幾隻兔子?
她愣愣地瞪大眼睛，宋謹言將她的臉撥正，認真道。
“所以別害怕，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像它那樣的異類，會守護你安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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