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知,姚夫人聽完,不但沒有感同身受,也沒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。
反而是冷冷地勾了勾唇角,眼神奇怪地打量姚少傅,「我記得當初是誰諷刺謝太傅時,說謝太傅小肚雞腸來著?就因為學生寫了一首詩,有暗含吐槽謝太傅古板之意,謝太傅就告人家長,差點還要把人趕出學堂。」
「你不是說,那詩文采極好,謝太傅心眼太小,要是你學生寫的,你還要夸上兩句,要是個出息的,還引薦他給御史台的大人嗎?」
姚少傅:「.......」啞口無言。
當初他懟人的時候倒是暢快淋漓,沒想到如今都被自家夫人原封不動懟回來了。
「夫人,這事不一樣。」姚少傅的解釋很蒼白,而且,他覺得昨天他告狀的事兒頂多算個導火索吧。
「你不知道,昨天還....」
「好了姚松林,你辯解的樣子很像個無賴,做都做了,還不敢承認了。」姚夫人難得如此生氣,「別老覺得別人是錯的,就你是對的,你罵謝太傅古板固執的時候,也想想你自己。」
「有些人不需要你那一套來評判定論,人家的優點有的是,只是你沒看見,也不想看。」
「!」姚少傅不敢相信,他夫人竟然對他說如此重話,又氣又委屈,急得都跳腳了,「你簡直是無理取鬧,婦人之見,我就是告狀了又怎麼樣,他季睿做錯了,我還不能說了?我沒錯,我就是沒錯,我一點兒都沒錯。」
最後一句話,姚少傅很幼稚地吼了出來,吼完還面紅耳赤地瞪著姚夫人,姚夫人眼神很冷靜,不閃不避與他對峙,片刻後,姚夫人冷哼一聲。
「既如此,那你以後也別跟我這個無知婦人說話好了,小翠,把大人的東西全都搬去書房,免得大人見了我這無知婦人礙眼。」
「是,夫人。」
姚夫人冷聲說完就一甩袖子走了,等人都快走得沒影兒了,姚少傅才氣不過站到門口,梗著脖子喊:「睡書房就睡書房,你不請我回去,我這次還就不回去了。」
喊完話,姚少傅特硬氣地把門一關,自個兒生悶氣去了。
聽說父母吵得厲害,著急忙慌地趕來的姚府大兒媳二兒媳,兩人躲在院外,自然聽到姚少傅最後放的狠話了。
啪!
兩人被關門聲嚇了一跳。
「發生什麼事了?父親母親怎麼會吵起來?」
「我也是一得到消息就趕來了,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。」
「一般父親不會這麼和母親吵的啊。」
「等大爺二爺回來再問問吧。」
「而且,說不准不等他兩人回來,父親就去找母親認錯了。哪次父親被趕去睡書房能超過三日不服軟的啊。」
「......咳,弟妹慎言。不過你說的也對。」
兩兒媳又放心地相攜而去。
姚府這邊發生的事,宮裡眾人並不知道,不過,不止淑妃一人,大家都把季睿被『趕出』宮的事算在了姚少傅頭上。
畢竟是姚少傅告狀才有的事啊。
這鍋姚少傅是背了。
季睿卻是睡醒後,蔫兒嗒嗒地用完早膳,又蔫兒嗒嗒地看著柳嬤嬤隨便收拾了兩件細軟,反正公主府啥都有,然後蔫兒嗒嗒地一路走向皇宮大門。
這一路,路過的宮人都要看兩眼無精打采、可憐兮兮的福寧小郡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