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經過了快十三年了,之前也一直控制得很好,大皇子都覺得自己幸運,也許沒有那道士說的那般嚴重。
結果去年他突然性子變得暴戾,尤其是情緒起伏太大的時候,內心嗜血的欲望幾乎要壓不住。
然後大皇子發現,只有加大藥效才能壓住內心的戾氣。可這一加大,他就是自取滅亡。
為了減緩症狀,大皇子讓人去尋當年的道士,可道士本就是四處遊歷,沒那麼好找,說不定早就死在一個無名小地方。
大皇子只好尋了另一個醫術不錯的道士,對原本的藥方進行了調整,保證他還能繼續服用幾年,而不出現心智失控的局面。
那道士說了,大皇子要是能每日控制好服藥量,至少能堅持十年。
十年啊。
大皇子想,等他拿下位置,穩定幾年再傳給兒子,有老二老六輔佐,他也放心了。
父皇啊父皇。
你說我都付出如此之多了,你叫我如何甘心,如何認命,如何心甘情願地承認自己努力掙扎得來的只是一個『利用』二字。
談完正事,二皇子起身告辭,卻在走出門之前,他緩緩回身,神情複雜地看向大皇子。
「大哥,再想想辦法,不要再服用了。」
大皇子對上他的目光,心裡苦笑一聲,面上卻露出一意孤行的強硬來,「你不用再說,我自有分寸。」
二皇子見他聽不進去,唇線一緊,蹙著眉頭有些用力地轉身就走,卻走了沒兩步又聽身後之人道。
「老二,你放心,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完,不會出事的。」
二皇子斂下眼皮,片刻後才面無表情,語氣低緩地說:「大哥知道就好。」
說完,二皇子抬腳離開了齊王府。
而齊王妃得知這邊正事商議完畢,端著剛熬好的藥湯,親自朝議事廳走來。在路過花廳拐角時,齊王妃剛要接過裝藥湯的盒子,讓丫鬟們止步,餘光瞟到一抹衣角,她扭頭看去。
原來是小兒子景旭。
景旭看著那裝藥的盒子,問母妃,「您又去給父王送藥湯?」
「嗯,你父王最近老毛病犯了,都是早年戰場上留下的隱疾,腿腳那一塊疼得厲害。府上的大夫也針灸治療過了,問題不大,就是還有些許不適。」
齊王妃在小兒子的盯視下,不知為何有些心虛,她故作平常地說完,又問:「你功課做完了?」
「嗯。」景旭點頭。
近來崇文館氣氛也不好,聽說姚少傅有了辭官歸鄉教書的打算,已經像皇爺爺遞交了摺子,就等批覆了。
如今還在崇文館念書的,都是他們這些皇孫,皇叔們都到了上朝領差事的年紀了。本來姚少傅就是皇爺爺請來教導皇子讀書的。
皇子們都長大了,姚少傅請辭,皇爺爺也沒有不批的道理。
加上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