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他吵,跟他鬧,還揪他頭髮。
穆湛禮不覺得是童妍作,也不覺得童妍矯情。
他只覺得歡喜和心疼。
歡喜的是他可以從他曾以為再也跨不出來的深淵裡,走出來。
心疼的是當他在深淵沉淪時,是童妍小小的身軀和發光的靈魂,托住了他。
穆湛禮希望以後,童妍可以在他面前毫無顧忌暴露所有情緒。
喜怒哀樂,什麼都好。
現在他在走向治癒,他會先學著做一個很好很好的男朋友。
再學著做一個很好很好的丈夫。
愛護童妍、照顧童妍。
讓童妍的任何悲傷或快樂的情緒,都在他這裡有安全的落腳點。
穆湛禮盯著童妍,眸子裡有無數的光點在緩緩流動。
見穆湛禮用這種捉摸不透的眼神看自己,童妍想起他那封遺書,更氣了。
使勁兒推了推他,沒推動。
童妍些氣惱地仰起臉,諷刺他:「病真的快好了是吧?力氣大了?都會接吻啦!湛哥吻得膩不膩啊?」
由於心潮翻湧,穆湛禮聲音有些啞:「不膩。」
童妍:「……」
穆湛禮說:「一點兒也不膩。吻一輩子也不膩。」
童妍差點兒翻白眼:「沒想到湛哥這麼善變呢!才三四年過去,觀念怎麼改變這麼大呢?太善變的男人一點兒都不可愛噢!」
穆湛禮靜靜等童妍說完,看著她生動又氣鼓鼓的表情。
忍不住輕笑一聲。
童妍見他還有臉笑,再瞪他:「你笑什麼笑?」
「笑你可愛。」
「你才……你不可愛!」
童妍別過頭去。
不看他。
細碎的陽光在童妍睫毛上落下銀白光彩。
穆湛禮默默地垂眸看著她。
感覺好多日子,他都沒有這樣看過她了。
童妍眨了眨眼睛,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。
哪裡來的這麼大的氣焰。
明明這段日子她已經沒有任何脾氣了。
正想著,童妍忽然感到左耳有些癢。
她回過頭。
穆湛禮輕輕用手,幫她把一縷長發攏到耳後。
「妍妍,那封遺書都是亂寫的。你別當真。」
「誰會亂寫遺書?你別狡辯。」
「陳局非得讓我寫夠八百字。我爸死了,我和蘇知月多年沒有聯繫。我沒有親人了,你說我怎麼給他湊八百字?」
「你少跟我裝可憐。」
「我沒有裝,我說的是事實。再說了,你看到的遺書都是口嗨,我大學期間沒有找女朋友。一個都沒有。我從西緬回來之後,半死不活的。哪有心情談戀愛?除了你,也沒有認識別的姑娘。」
童妍聽得心裡顫顫的,嘴上卻不留情:「懂了。你先遇到我,就愛上了我。那要是先遇到別人,就愛上別人唄?見一個愛一個唄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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