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湛禮剛要鬆口氣,又聽童妍說:
「我給你網購了一個單人充氣床墊,剛剛到貨。正好你自己安裝一下,充充氣。」
穆湛禮啞然,看了一眼客廳地板上還沒拆封的大件快遞。
他問:「妍妍,咱們不是要同居嗎?」
童妍點頭:「是呀!可誰說同居要睡一個房間一張床的?」
穆湛禮:「……」
童妍指了指次臥書房:「你睡書房。我幫你騰了半個衣櫃,你的衣服放我房間就行。」
穆湛禮:「……」
咽了口唾沫,穆湛禮鬆開行李箱,走到童妍跟前。
一副被虧待了表情,竟有幾分罕見的憋屈。
本想著今天就搬進來,晚上可以抱著心愛的姑娘為所欲為。
誰料,童妍竟然讓他打地鋪?
穆湛禮拉住童妍的小手,黑眸深深:
「妍妍,咱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。何況咱們也都是成年人了,你非要談純純的戀愛嗎?」
童妍杏眸彎彎,微微側著腦袋看他:
「可以不談純純的戀愛呀!但是……湛哥,咱們總得先把帳算完了吧?」
「什麼帳?」
「你仔細想想,1月11日,也就是我住到西山療養院的第一天,你都怎麼對我來著?」
第177章 也不多,就一本兒吧!
穆湛禮:「???」
童妍看著穆湛禮愣呆呆的表情,就知道他全都忘了。
也是,那時候穆湛禮就跟個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一樣。
怎麼可能記得他當時都說過什麼話、做過什麼事?
歪著腦袋等著穆湛禮幾秒,穆湛禮臉上的茫然也沒有消失。
但穆湛禮預感大事不妙。
上次童妍這麼陰陽怪氣,還是發現他遺書的時候。
穆湛禮喉嚨微癢,頭皮有一點點麻。
穆湛禮坦蕩又心虛地垂眸,望向童妍:「我沒有打你,沒有罵你。也沒有說任何不好聽的話。」
「是嗎?」童妍眨眨眼睛,「看來某人生病之後,記憶力減退呢!」
「……妍妍,你有話直說,別陰陽怪氣。」
童妍從圍裙口袋裡掏出手機:
「既然某人忘了,那我就幫某人做一做記憶練習,有助於某人腦子早日變得靈光。」
聽著童妍「某人」「某人」地叫,穆湛禮頭皮又麻了一點。
童妍在手機上點了點,穆湛禮聽到自己手機響了一下。
穆湛禮從口袋掏出手機,看到童妍給她發了一張圖片。
看了童妍一眼,穆湛禮打開圖片。
是一頁手寫的日記本照片。
紙面上,清晰秀巧的字體:
【1月11日。陪護第一天……】
「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