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妍兩隻眼睛瞪得溜圓。
實在沒想到，這才一天不到，穆湛禮這個傢伙都開始主動反擊了。
果然，不能小看他。
這個男人病好了之後，心眼子也好了。
兩個人對視了片刻。
穆湛禮先移開了一下視線，好讓自己無形的壓力得到緩解。
再次把目光轉過來時，卻看到童妍瞪圓的眼睛已經恢復了平常般溫軟。
穆湛禮眉心不安地跳了跳。
果不其然，聽到童妍下一句話，穆湛禮臉都黑了。
「你認錯態度不好，試圖恐嚇債主，矇混過關。帳本追加一條！」
「……妍妍，我錯了我錯了。不加了不加了。我馬上去給黑寶鏟粑粑，它剛才又拉了……」
穆湛禮轉身就走，一秒都不敢在童妍面前蹦躂。
見穆湛禮倉皇離開的背影，童妍別過臉去，偷偷笑了笑。
等童妍洗完澡出來時，客廳里電視已經關了。
沒有人了。
書房的門虛掩著，從裡面透出些燈光。
童妍走過來，出於禮貌敲了兩下房門。
等到穆湛禮說「進」的時候，才把房門推開。
一推開，就看到穆湛禮盤腿坐在地鋪上，還沒睡。
地板上放著一杯水。
穆湛禮抬眸看向童妍，頭髮吹乾了，穿著一身淺藍色的草莓圖案睡衣。
空氣里飄來沐浴露的清香。
穆湛禮甚至可以通過視覺，看得出童妍上身沒穿內衣。
童妍轉轉清眸，輕輕走過來，微微俯下了身體。
視線幾乎和穆湛禮平行。
童妍用手抓起一綹頭髮，放到穆湛禮鼻子邊上。
「湛哥，我今天新換了一瓶洗髮水，你聞聞香不香呀？」
「……」
長發的香氣混合著鼻尖的癢意，讓穆湛禮呼吸不由加了速。
童妍故意的靠近和挑逗，穆湛禮只覺得喉嚨開始發乾發癢。
可他也知道，童妍純純在報復他。
故意洗完澡在他面前晃一圈。
而他因為還有一身罪債深重，沒有碰她的權利。
穆湛禮深吸一口氣。
讓自己微微後仰，離童妍遠一點兒。
穆湛禮移開了視線，開口的時候，嗓音乾澀：
「……香。妍妍頭髮很香。」
童妍維持著弓身的姿勢沒動，笑了笑：
「噢？我除了頭髮香，我身上難道不香嗎？」
穆湛禮斜過目光，望著童妍好整以暇的一張臉蛋，心煩氣躁的。
「香，妍妍哪裡都香。」
穆湛禮說完，直接躺倒。
拽過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腦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