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他母親的病,他在醫院裡驗過骨髓,因此也便有了後來的事情。
自從池晚凝知道他的骨髓匹配她父親開始,池晚凝蓄意的接近他。
他那麼聰明,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池晚凝的心機呢。
更甚者,其實她的接近是他默認縱容的。
在池晚凝不知道的角落裡,他注視著她無數次。
認真講來,第一次見她是在醫院的角落裡。
他剛剛告別了他媽媽的主治醫生,病情不容樂觀,醫生就差明著告訴他,時日不多,準備後事了。
醫院的樓道里十分安靜,窗外的天空陰森異常,耳邊傳來醫生護士可憐他的話語。
心底的陰霾似乎要吞噬他般的不斷蔓延。
陰暗的角落響起一道虛弱的貓叫聲,他能從聲音里聽出了弱小無助驚慌。
傅謹言循著聲音,一眼就看到了草叢裡喊叫的白色貓崽。
他待在醫院的時間足夠久,也便知道這隻貓崽的貓媽媽是一隻黑白的貓咪,嘴巴里恰好有一點黑。
他的眼眸忽然漫起了悲傷。
所以他也就認得,那就是他上周在來醫院的路上看到的這隻被車子壓過的貓咪。
他知道無論這個貓崽如何叫喚,也不再有媽媽來到它身邊。
「乖乖,我來啦。」一道輕柔的女聲在樓道里響起。
那一刻,傅謹言覺得她的身上似乎透著光,她眉眼彎彎得看著貓崽喝著牛奶,笑得十分動人漂亮。
他的心跳也似乎變得更加急促,她似乎感覺到有人的注視,抬頭朝著他的方向看去。
而他根本不敢讓她知道,慌張的躲到旁邊。
後來他能經常在那看到一個漂亮明亮的女孩坐在草地上,笑眯眯地喊著貓咪。
在小巷子裡見到她時,其實他知道池晚凝為什麼來。
醫院其實在前就給他打過電話了,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。
再一次遇見她是學校的文藝匯演。
那天他本要去圖書館,卻被同班的許智軒攬住,攔著讓他幫個忙,幫他把手上的東西拿去文藝匯演的休息室里。
他欠著他一個人情,見他確實很著急,也就是拿個東西過去而已,他也是順路,所以就沒有拒絕。
直到他敲開了休息室的門時,門縫裡伸出一隻纖細白瓷的手,拽住他的手腕,措不及防被裡面的人拉了進去。
而池晚凝穿著一身黑色的抹胸禮服,肌膚白皙如雪。
她抬眼看向他時,眼神里也閃過一抹驚訝,「是你?」
「我就知道那傢伙不靠譜。」她鬆開攥著他的手,如蔥白般的指尖掐了掐太陽穴。
她咬了咬唇,嬌嫩的唇上泛著水色,眼眸里閃過幾分難為情。
他的喉結上下滾動,克制地移開看著她的視線,把手上拿著的紙袋遞給她。
「這是許智軒讓我給你的東西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