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當然如果你們能找到更加權威的專家過來,肯定會更好一些,因為我們醫院的傅教授和郭教授,現在確實都不在國內。這也是我們作為醫生,對病人的負責。」
盧惠閉上眼睛,她臉色慘白難看,差點往旁邊摔下去。
幸好秦初念眼疾手快,將她扶到旁邊坐下。
盧惠的嘴唇都白了,秦初念還是第一次看到盧惠這樣。她印象中的盧惠一直都是得體大方的,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倒她一樣。
可現在這一瞬間,盧惠就像是衰老了十歲一樣,滿臉寫著不可置信和悲痛。
秦初念在她面前蹲下,她也慌亂,但還是努力的安慰著盧惠:「媽,別擔心,醫生不是說了嗎,爸爸的情況只是有點危險。但並不是沒法救治,只要…只要我們找到專家過來會診就好了。」
盧惠沒睜眼。她虛弱的搖搖頭,啞著嗓子說道:「你不懂……」
因為秦誠這邊的事情,一整天秦初念和盧惠都在四處找人。
秦家好歹是滬市上流圈層的人,想找到厲害的醫生也是輕而易舉的事。
但問題就在於,這些醫生要麼是短期內空不出時間,要麼就是拒絕了。
秦家最近這段時間的動盪,滬市圈子裡的人大部分都清楚怎麼回事,也能看到秦家的失勢,還有秦誠被架空的權利,所以很多人都不願意來淌渾水,擔心自己被波及,都找理由婉拒了。
畢竟秦家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換人當家了。
盧惠疲憊的坐在長椅上,「滬市這些人本來就薄情寡義,現在秦家出了這麼大的事,敢幫忙的人更少了。」
秦初念低聲:「不會的,肯定能找到人的,爸爸一定會沒事。」
盧惠抬眼看向天花板,她眼神空洞,低聲呢喃著:「也許秦家真的走到盡頭了。」
「不,不會的,媽媽,我想到辦法了……爸爸肯定會沒事的。」秦初念一下子站起身,她和盧惠說了聲,就轉身朝外跑去。
秦初念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迫切的想要見到商厭了,盧惠說的話她都懂,上流社會本來就更加冷漠。
有權勢才有朋友,而秦家現在這種明顯在衰敗的家族,顯然已經很難再找到「朋友」了。
可是商厭不一樣,商厭是商業新貴,巴結他的人很多,只要他願意幫忙,爸爸肯定就有救了。
在這時候,秦初念的腦袋裡已經想不到其它了,她只知道她要救秦誠,要想方設法,無論付出任何代價,都要讓爸爸好起來。
她不敢想那麼疼愛自己的爸爸,如果一輩子醒不過來,會是什麼樣子。
秦初念覺得,大概她會恨自己一輩子。
出了醫院以後,她直接給商厭打了個電話,響了三聲那邊就接了起來,「什麼事?」
秦初念在聽到商厭聲音的這一刻,突然啞了聲音,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。
商厭耐心的等了她一會。才又開口:「怎麼了,遇到什麼事了?」
他聲音比剛才溫柔了不少,秦初念緩緩吐出一口濁氣,嗓音堅定道:「商厭,救救我爸爸……好不好?」
不管是不是商厭當初騙了她,不管商厭是把她當棋子還是當工具,也不管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商厭做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