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初念倒是沒有特別去問商厭關於祝荷的事,畢竟她自己也能看出來,就祝荷的模樣,對商厭也談不上多好,她也不會捨得再去戳商厭的傷疤。
只是沒想到,商厭自己反而主動了。
他問秦初念:「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?」
「問什麼?」秦初念說:「問你中午想吃什麼嗎,但是你也知道的我做飯水平很差,所以阿厭,今天中午還會是你做飯。」
商厭看著她故意裝傻的模樣,喉結微動,道:「她說是我讓商昊生出車禍的。」
秦初念沉默了下,她停下手裡正在翻書的手,「那是你做的嗎?」
商厭眸光閃爍,他對上秦初念乾淨的眼神時,情緒沉了些。
秦初念安靜的看著他,於是商厭說道:「是我,是我讓人在他車上動了手腳。」
「哦。」秦初念點點頭。
商厭艱澀道:「你…!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?」
「說什麼?」秦初念又翻了一頁書,她咬咬唇,眉心輕蹙:「阿厭,雖然我不能說這件事你做的對,可是……我也不覺得你做的有錯。」
她輕輕嘆了口氣,將書合上,再次抬起眼,平靜的和商厭對視著:「商厭,你父母做的所有事我都不覺得是對的,甚至是過分,如果你心裡沒有懷著任何怨恨,反而是依舊孝順他們,我才會覺得你可怕。」
秦初念想了想說道:「從泥潭裡生長出來的花,沒人有資格要求它潔白無瑕。」
「商厭,你已經做的很好了。」
秦初念這兩句話說的很認真,她也是平視著商厭。
這一刻,她並不是以商厭妻子的身份來說的。
而是做為秦初念,來表達自己的想法。
從泥潭裡生長出來的花,沒有人有資格要求它純潔無瑕,因為它能做到衝破那層泥濘,就已經很厲害了。
它能從那些不停糾纏著它的爛泥之中綻放,就已經是一次奇蹟。
商厭的長睫擋住他眼底思緒,只能看到那又場又密的睫毛微微抖動著。
從泥潭裡生長出來的花,沒有人有資格要求它純潔無瑕。
原來是這樣嗎?
秦初念見商厭沉默不語,她抬手在商厭面前晃了晃,小聲叫了他的名字:「阿厭……你怎麼了?」
她知道原生家庭帶來的創傷沒那麼容易彌補,可是她還是希望她的阿厭能夠再被溫暖一點。
他以前太苦了。
商厭掀起睫毛,他伸手牽住秦初念的手,將她帶到樓下的海棠樹下。
這裡放著配套的桌椅,商厭讓她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