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枳:「……」
客氣話,他也當真?
「下次。」容九喑伸手撫過她的髮髻,「此番阿哥還有要事,應不了你的約,不過沒關係,我知道你在哪……跑不了!」
最後三個字,他是笑著說的。
見著容九喑轉身,溫枳微微繃直了身子。
沒走兩步,他忽然又頓住,幽幽轉頭睨了她一眼,意味深長的說了句,「聽說昨晚的將,軍府,很熱鬧啊!」
語罷,他終於消失在巷子口。
溫枳脫力般靠在牆上,額角的冷汗徐徐滲出,對一個人的恐懼,來自於童年的心理陰影,是沒辦法輕易克服的。
回過神來,溫枳扶著牆緩步朝著另一處巷子口而去。
「爺?」崔堂上前行禮,「您這是?」
容九喑輕嗅著指尖的氣息,幽然吐出一口氣,「不打緊,只是逮住了一隻……不聽話的狸奴。」
「宮裡催您快些。」崔堂低聲開口,「咱趕緊走吧!」
容九喑翻身上馬,轉頭睨了一眼巷子口。
小阿枳,這杯酒……我喝定了!
第5章 狗不能餵得太飽
四月帶著馬車來的時候,溫枳已恢復了面色,只是瞧著有些愣神。
「小姐?」四月慌忙上前。
溫枳好似如夢初醒,「沒事,走吧!」
「小姐?」陳叔放下杌子,攙著二人上了馬車,「四月說,您遇見了表公子?」
溫枳點點頭,「陳叔,他就在上京,為何容家一直說沒找到人呢?」
往日裡,他似乎也不曾遇見,是因為不長住在上京的緣故?
「這事老奴也不清楚。」陳叔驅車,「只聽說,好像是鬧了一場,究竟是怎麼回事,咱也不好細緻打聽,畢竟不是咱家的事兒。」
容家有容家的規矩,這容九喑到底不是溫家的人……
溫枳沉默著,不再言語。
臨風樓是溫家的產業,也是父親給的陪嫁,不過溫枳甚少過來,縱然是來了,也都是從後門進的,是以沒人知曉現如今的臨風樓,是她在接管。
「這是上個月的帳目。」陳叔將溫枳名下,所有的鋪子帳目一一收齊,「老爺說了,以後這些帳都得交在您手裡。」
溫枳點頭,「我知道。」
從六歲開始,父親便親手教導,讓她參與家中生意,為的便是來日接管溫家上下,不至於被人欺負,彼時不懂父親的良苦用心,如今想來,自己委實不孝。
「這胭脂樓是怎麼回事?」溫枳眼尖,指了指上面那一行,「賒出去這幾筆為何在我的帳上?」
陳叔上前,「劉掌柜來的時候已經說過,若是小姐發現帳目不對,替他解釋一二。前陣子胭脂樓出了新品,便是那位蕭姑娘……帶著一幫女眷過來瘋搶一通。您也知道蕭姑娘的性子,彼時又嚷嚷著,是您未來的小姑子,說是把帳記在您的名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