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枳一口氣憋在胸腔里,咽不下吐不出,噁心得不行。
更讓她噁心的是,到了夜裡,蕭長陵便早早的在房中等著她。
溫枳:「??」
這意思,已然很明顯。
「小姐的腿還傷著呢!」四月氣憤。
溫枳裹了裹後槽牙,「下半截的玩意。」
「小姐?」四月擔慮的瞧著自家小姐,「怎麼辦?要不然,咱跑吧?」
溫枳白了她一眼,「跑哪兒去?沒拿到和離書,你家小姐就算是死了,也得葬在他們家的祖墳里,你往哪兒跑?去,辦件事。」
「是!」四月附耳過去。
不多時,小姑娘便笑出聲來,「奴婢這就去!」
木輪車停在暗處,溫枳坐在車上,若有所思的把玩著腰間的香囊。
不出一盞茶的時間,有奴才跑進了屋,其後便見著蕭長陵邊穿衣服邊往外跑,行色匆匆的離開。
「小姐,成了!」四月歸來,「一聽那對母子有事,跑得比兔子還快。」
溫枳如釋重負,「送我回房,你也去休息。」
只是這一夜,註定不太平。
四月前腳剛走,後腳便有一道身影,悄無聲息的坐在了溫枳的床邊。
溫枳翻個身,駭然瞪大眼睛,「你……唔……」
「噓!」
第13章 愚蠢的東西
屋內,安靜得落針可聞。
溫枳覺得,自己連呼吸都困難,一顆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,她倒是想爬起來,奈何雙腿不允許,只能睜著眼睛,瞧著一本正經坐在床邊,含笑為自己掖被角的男人。
「嗯?」他尾音拖長,偏頭瞧她。
溫枳好似大夢初醒,啞著嗓子喊了聲,「阿哥。」
「愚蠢的東西,竟把自己弄成這樣。」容九喑面色冷冽,「溫家便養出來你這麼個廢物嗎?小阿枳,對著別人就斂盡了性子,對著我便亮出爪子,你可真是好樣的!」
溫枳張了張嘴,說不出半句話來,默默垂下眼帘。
事實如此,她現在……的確挺慘的。
「怎麼不說話?」容九喑陡然捏起她精緻的下顎,迫使她不得不睜眼對他。
他的力道不輕,溫枳吃痛的倒吸一口冷氣,「疼……」
「知道疼,就給我記住。」他沒有鬆手,反而加重了力道,冷眼瞧著她眼底的盈光,「若再有下次,把自己弄得血淋淋的,我就……」
溫枳心頭一緊,伸手去扒拉他的指尖,疼得眼淚星兒都出來了。
「把你用鐵鏈鎖起來。」他湊近了她,伏在她耳畔低語,「記住了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