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小阿枳覺得,阿哥想作甚?」容九喑捏起她精緻的下顎,灼熱的指腹,輕輕摩挲著她嬌嫩的肌膚。
溫枳呼吸一窒,要扒了她的皮嗎?
「小阿枳對著別人的時候,喜笑顏開,好不高興,怎麼對著阿哥的時候,就擺出這一副臉色?是因為……阿哥會吃人嗎?」容九喑陰測測的問。
溫枳腦子發懵,什麼對著別人喜笑顏開?
「要阿哥幫你回憶?」他忽然起身,單手將她箍在胳膊彎里,將她高高抱起。
驚得溫枳花容失色,慌忙身子前傾,兩條胳膊快速抱住了他脖頸,「阿哥……」
容九喑站在燭光里,仰頭瞧著死死抱著自己脖頸不放的人,終於勾起了唇角,帶了幾分得逞的笑,「想起來了嗎?」
溫枳哭喪著臉,「想什麼?」
她什麼都沒做,什麼孤男寡女?
驀地,她愣了一下。
「瞧,這不是想起來了嗎?」
她神色稍變,他便一眼瞧出來了。
溫枳明白了,是因為洛時節?
「阿哥莫要胡說,我與洛大人清清白白,何來你說的這些勾當?」溫枳氣急,擱在他肩頭的胳膊,掄著拳頭,輕輕錘了他一下,「你莫要污人清白。」
容九喑仍是單手抱著她,像極了幼時抱她的樣子,勾唇笑得邪肆,「我說你們不清白了嗎?」
「那你為何說、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?」她略有些氣急敗壞,連眼眶都紅了,瞧著仿佛受了委屈,在他看過來的時候,憤憤的別開臉,不願多看他一眼。
好似,生氣了?
「你可知,帝王恩賜狀元府,乃是過了東輯事的手?」容九喑開口。
溫枳蹙眉,知道。
「那你是否又知曉,東輯事的人……在盯著他?」容九喑又道。
溫枳默默的直起了身子,屏住呼吸。
「若是讓督主知曉,你跟狀元爺私相授受,走得分外親近,可知道有什麼後果?」容九喑仰頭望她,笑意瘮人。
溫枳居高臨下的盯著他、那張冷峻無雙的容臉,聽得他陰冷無情的話語,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。
「你,乃至於整個溫家,都會成為東輯事的俎上魚肉。」容九喑抱著她在屋內走了一圈,「你說,是清蒸好呢?還是紅燒啊?」
溫枳都快哭了,被他抱在懷裡動彈不得,箍著他脖頸的胳膊,略有些發麻的前兆,「阿哥,你知道的,溫家只是商賈之家,從不輕易與朝廷打交道,絕對不會有什麼野心。洛大人……只是因為之前昏在臨風樓前,被掌柜所救,這才感恩戴德,委實沒有別的交情。」
「哦。是嗎?」他不溫不火的出腔,「小阿枳可真是菩薩心腸!」
溫枳:「……」
到底要她怎麼說,他才會信?
「阿哥為何不信我?」溫枳眼底噙著淚,瞧著似乎快哭了,連嗓音都變得哽咽。
容九喑立在桌案前,燭火光亮落在她面上,襯得那張煞白的小臉,愈發的玲瓏剔透,就跟剝了皮的葡萄似的,泛著迷人的晶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