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枳起身行禮,「謝祖母教會,孫媳必定謹記在心。」
「蕭家眾人,當為一體,不可互生怨懟。」蕭老夫人繼續開口,「這些日子,我雖然在佛堂里養病,但是耳不聾眼不花,心也不盲,該聽見的不該聽見的,老婆子都聽得一清二楚。」
音落,四下落針可聞,眾人屏住呼吸。
好半晌,長房蕭元氏笑著喚了一聲,「母親?」
「你身為長房媳婦,未能教養好兒子和媳婦,鬧出這樁樁件件,實在是有失體統!」蕭老夫人冷著臉。
她是老了,但是不聾不瞎,什麼都知道。
「兒媳該死!」蕭元氏這會是真的笑不出來了,慌忙起身行禮,「是兒媳沒有約束好小輩,兒媳教養無方,請母親恕罪。」
蕭老夫人瞧著躬身的蕭元氏,也沒開口讓她起來,面色平靜的掃一眼在座眾人,「知錯就改是好事,但光嘴上說著沒用,老婆子要是光動嘴皮子,這蕭家也存到今日。」
「母親教訓得是!」蕭元氏仍是保持著恭謹之姿,面色青白。
二房三房都在,蕭老夫人獨獨訓了大房,蕭元氏的臉色自然難看。
一併難看的,還有蕭長陵,以及丁舒真。
二人慌忙起身行禮,「祖母恕罪!」
見狀,溫枳慢慢悠悠的跟著行禮,卻是一言不發,這是他們叔嫂之間的事情,與她有什麼關係?她唯一擺脫不了的,是蕭長陵的夫人身份,僅此而已!
頭頂上,傳來灼熱的目光。
溫枳心下一緊……
第192章 蕭家唯一清醒的人
「恕罪?」蕭老夫人淡淡的笑了一下,「老婆子年紀大了,隨便糊弄糊弄也就過去了,談何恕罪不恕罪的?這蕭家,終究是你們年輕人的,我哪兒還管得了?」
蕭元氏心下一沉,說是管不了,可蕭家的庫房鑰匙和帳冊,大權都在她的手心裡攥著。
當然,明面上也不敢這麼說。
「母親言重了,到底是兒媳不中用,管不住底下的兒女,母親莫要氣壞了身子。」蕭元氏慌忙勸慰,「是兒媳不好,兒媳知錯了!」
蕭長陵慌忙磕頭,「孫兒知錯,請祖母莫要氣壞了身子。」
丁舒真跪在那裡,慘白了一張臉,眼淚珠兒不住的往下掉,瞧著好生淒楚可憐。
「你這眼淚花,在別人那裡管用,在老婆子這兒不好使。」蕭老夫人拄杖起身,「明知道寡婦門前是非多,你卻還要往二郎夫妻跟前湊,是該說你居心叵測,還是說你不知廉恥?」
聽得這話,丁舒真登時僵直了脊背,一時間竟是渾身輕顫,不知該如何是好,蕭老夫人在府中的身份地位,可想而知,誰敢在她跟前說一個「不」字?
「孫媳……」丁舒真面色慘白,這會是真的連哭都哭不出來了。
蕭老夫人直起身,拄著拐杖往外走,「別怪老婆子沒提醒過你們,這點不入流的伎倆,莫要湊到我跟前,我嫌礙眼。老婆子這輩子什麼沒見過,若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樣,別怪我不客氣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