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點頭。
夜裡,蕭長陵沒回來。
聽說那邊鬧騰得厲害,蕭珏不知道怎麼回事,又哭又鬧的,大夫來了兩個,都瞧不出端倪,只說是脈象有些亂,別的倒也沒多說什麼。
「一下子哭,一下子笑的,可把所有人都嚇壞了,覺得可能是中邪了!」四月回來稟報。
小妮子最喜歡聽熱鬧,這等好事豈能錯過?
當然是隻字不漏的,跟自家小姐匯報。
「你是說……中邪?」溫枳正在吃早飯。
這一鬧,全家都沒心情吃飯,都圍攏在蕭珏周遭,說好的明日開始祭祀,興許因為這蕭家小祖宗的鬧騰,得延時延後。
「大家都這麼說的,可能是隨著蕭羽進門,那不乾不淨的東西。」四月煞有其事的開口。
溫枳皺了皺眉頭,將蕭長陵給的那個平安符擱在桌案上,「吃過飯之後,挑個蕭長陵不在的時候,在人跟前……把這個交給姓丁的。」
「是!」四月接過,眉心微蹙。
仔細琢磨著,自家小姐的話外之音:要那廝不在的時候,還得在底下人面前,把這個交過去。
這,就有點意思了!
吃過飯之後,溫枳在院中待了一會,四月便去送了平安符。
今日天氣不錯,陽光燦爛。
「少夫人,出門呢?」管事在迴廊里站著。
溫枳點頭,「熟悉一下。」
「應該的。」管事笑了笑。
溫枳領著四月出門,天氣這麼好,關在宅子裡多可惜?難得來一趟,自然是要逛一逛,扈州城雖然有隻手遮天的蕭家,但也有美景,不可辜負。
「小姐?」四月努努嘴。
溫枳回頭望去,蕭長贏就站在前面的十里亭里,那意思似乎有點明顯。
「好像知道咱會出門。」四月小聲嘀咕。
溫枳左右查看,緩步上前,「既如此,那就沒什麼可猶豫的,小叔子和二嫂在市井街頭會面,丟的是蕭家的臉,跟我有什麼關係?」
「好像也是。」四月撇撇嘴。
亭子裡,沒什麼人。
換句話說,知道這位是蕭家的混不吝三公子,沒人敢輕易進來,至少好人家的姑娘不會進來觸霉頭,家世不錯的公子哥鄙夷著蕭長贏,自也不會來打招呼。
扈州城的長街上,蕭長贏這三個字,狗都不理……
「宅子裡出了事,蕭珏鬧騰,身為蕭家的三公子,竟還有這般興致閒逛?」溫枳坐定。
蕭長贏吊兒郎當的靠坐在石欄杆上,「誰生的誰負責,又不是我的種,我操什麼心?」
四月:有道理!
「何況,這衝鋒陷陣的,不還有二哥嗎?」蕭長贏意味深長的望著溫枳,笑得涼涼的,「姐姐都不介意,自家的夫郎……守在別人的妻兒身邊,我這湊什麼熱鬧?」
溫枳挑眉,「刀子扎得夠狠。」
「沒出血,都不算狠。」蕭長贏單手抵在欄杆處,輕輕揉著太陽穴,「蕭家在這扈州城這地界上,呼風喚雨了許久,有時候早就忘了,頭上還有一片天。姐姐,你覺得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