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,已經跟方丈那邊商議好了,方丈派了高僧與咱交洽。」老嬤嬤這會倒是安分了不少,大概是知道溫枳不好惹,「二少夫人這就過去嗎?」
溫枳點頭,「來就是為這事,當然要過去。」
禪房內。
溫枳隨著老嬤嬤入內,關於捐功德之事,蕭長陵許是上次就與這邊商議過,所以寺內的人都不覺得奇怪,甚至於沒有多問什麼。
這種事,全憑自願。
跪在佛祖面前,溫枳是真心感激上蒼,讓她還機會重來一次,多少人沒有這樣的機會,從此塵歸塵土歸土,恩怨情仇都只能帶進棺材裡?
這是蕭家的人,第一次看到溫枳兜里的銀子。
一疊銀票供在佛珠跟前,其後送入了功德箱裡。
「我佛在上,信女溫枳,願為父親祈福,為身邊所有疼我愛我之人祝禱,願平安喜樂,願萬事無憂,願長命百歲。」溫枳磕頭,虔誠至極,「我佛保佑。」
善有善報,惡有惡報。
一番忙活下來,時辰已經不早。
溫枳帶著四月去用了素齋,肉眼可見的神色平靜,心情不錯。
其後,溫枳便帶著四月住在禪房裡,直到天黑都沒有再出門。
而那老嬤嬤,則忙得不可開交,一直沒再見到人。
「公子!」
銀票被遞到了蕭長陵的手裡,萬裡面色訕然,這可是供奉佛前,少夫人捐的香火錢,用以作功德之用,不問自取如同偷,也不知佛祖是否會怪罪?
「這原就是我蕭家的銀子,要不要捐功德,捐香火,得我蕭家的人說了算。」蕭長陵似乎是在解釋,又好似自我安慰。
想來,連他自己都知道,這事太缺德,有損功德。
「來日蕭家重回巔峰,我自會去向佛祖謝罪,多捐功德,比之多數倍。」蕭長陵收了銀票,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。
溫枳嫁過來這麼久,他冷落了她這麼久,她竟半點都不著急,一毛不拔的……可沒想到,去了寺廟裡捐香火,比對他大方多了。
難道說在她心裡,那泥塑木雕都比他重要?
不能啊!
成親之前的溫枳,對他幾乎是千依百順,怎麼成了親就變了個人似的?
「東山寺那邊如何?」蕭長陵問。
萬里忙道,「來人說,少夫人沒有起疑,與四月一道在禪房裡待著。」
「那就好!」蕭長陵幾乎沒有問第二句。
萬里頓了頓,免不得輕嘆。
「去主院!」蕭長陵抬步就走。
有了銀子,母親那邊也好有個交代,一切都好說,橫豎溫枳求神拜佛也是為了蕭家,那這銀子用在蕭家身上,也是用得其所。
給誰,不是給?
夜色沉沉,有人恬不知恥,有人心如明鏡。
方丈室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