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找到了什麼?」底下人愕然。
陳叔幽然吐出一口氣,嗓子眼裡吐出兩個字,「生樁。」
「什麼是生樁?」底下人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,但瞧著陳叔面上的凝重之色,不由的心內一緊,只怕不是什麼好事,「不會牽連到小姐吧?」
陳叔咬著牙,「蕭家人自己做的孽,若是敢推到小姐頭上,我定弄死他們。」
只是,什麼是生樁呢?
打下去的一根根木柱,被起了上來,整個院子裡里外外的所有人,都紅了眼,恨不能將始作俑者碎屍萬段,讓這活畜生……死無葬身之地。
每一根木柱上,都綁著一個孩子,因著黏土固封的緣故,所呈現出來的姿態和表情,都還是當初剛入土的樣子,有雙目緊閉,好似暈死過去了,也有睜著眼睛,但是五官猙獰的……活活的悶死、憋死,卻無人能救,成了這地樁的一部分。
如此這般,怎能不恨?
如此這般,怎能不報仇?
這一刻,蕭老夫人手中的佛珠亦是轉動得飛快,連帶著一旁的蕭元氏都已經意識到,扈州城蕭家要出大事了,若是再牽連到上京蕭氏,那這裡面的事可就鬧大了!
以蕭元氏對老夫人的了解,此時此刻的蕭老夫人,應該正在思忖著,該如何把自己摘乾淨,獨善其身。
童男,童女。
嚴信面色發白,全身都在顫抖,一開始是有些害怕,後面幾乎是被憤怒淹沒。
不只是嚴信,包括師爺和捕頭,連同在場的衙役和各別護院,都跟著恨意闌珊,這可是孩子啊,尤其是聽著瘋女人的哭聲,還有啞巴那嚎不出來的沙啞哭聲,在場所有人都聞之落淚。
「人之所以區別於畜生,便是因為人有七情六慾。」嚴信咬牙切齒,眼眶濕潤,連聲音都變得哽咽,「可你們做的,簡直比畜生還不如!畜生啊!」
蕭老夫人捻在手中的佛串子,終是停了下來,目光幽沉的轉頭望著蕭良善。
此時此刻的蕭良善,面色慘白,不知道作何感想?
懺悔?
不,作惡的人,怎麼會後悔呢?縱然是後悔,也只是因為隱藏得不夠深,後續處理得不夠乾淨,而不是後悔他做了什麼。
「把他給本府拿下!」嚴信厲喝。
下一刻,蕭良善陡然回過神來,「爾敢!」
音落,轉頭望向蕭老夫人。
上京蕭氏,可是天子腳下的重臣,縱然是蕭家一日不如一日,卻也是掛著滿門忠烈的門頭,哪兒能就這樣被人欺負?
「蕭老夫人這是要包庇嗎?」嚴信沉著臉,一字一頓,字字清晰,「人證物證都在,若是再行包庇,便是知法犯法,罪加一等!」
蕭老夫人嘆口氣,「這件事,老婆子渾然不知,冤有頭債有主,誰犯下的惡事自然是誰來承受。只是有一點,還望知府大人莫要忘記,犯下血案的不只是蕭家的人,這宗祠裡面也搭上了蕭家的兩條人命,知府大人需得秉公處事,莫要偏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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