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時坐在木輪車上,順從的點頭,「我知道,所以此番入府衙大牢也算是我心甘情願的,不管知府大人有什麼懲罰,蕭時都願意領受,只希望知府大人能放過我的兒子。蕭執年歲還小,這些事情都跟他沒關係,他屬實是無辜的。」
「本府知道孰是孰非,也知道稚子無辜。」嚴信沉著臉,「可那些埋在宗祠底下的孩子,就不無辜了嗎?他們有父有母,也是爹娘的掌上明珠,卻被活生生的埋成了地基,誰來為他們伸冤?」
蕭時垂下眼帘,「父親死後,我在第一時間將府庫中所有值錢的東西,全部清算出來,列成了一張單子,到時候悉數交給知府大人您。」
「你這是什麼意思?」嚴信愣了愣。
蕭時深吸一口氣,「也沒什麼意思,就是想告訴知府大人,你們要抓的兇手已經死了,現在的蕭家……當為此前的事情向扈州百姓贖罪。」
「你可知道自己這麼做,等於是承認了你爹和蕭家,做下的那些腌臢之事。」嚴信狐疑的望著蕭時。
可蕭時的面上,平靜得出奇,好似沒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,對這些事情早就瞭然於心。
「沒了我爹這個老族長,蕭家會有新的族長,我是個殘廢,無力改變他人,能做的只是儘自己的心力,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。」蕭時嘆口氣,「嚴大人也該明白的,我在蕭家過的是什麼日子,能活著實屬萬幸,現如今的局面對我來說,也好不到哪兒去。」
嚴信斂眸,瞧著坐在木輪車上的蕭時,的確說不出殘忍的話來。
誰不知道,蕭良善的大兒子是個殘廢,可這雙腿殘疾……興許與二房有關,但誰也沒有證據,且蕭家的事情無人敢插手。
所以,蕭時心裡對父親和家族是有怨氣的。
他跟蕭良善,不是一條路上的人。
「蕭時,本府並不想為難你,既然你有心要為你爹做的那些事情贖罪,那本府就……」嚴信長長吐出一口氣,「暫且信你們蕭家一回。」
蕭時抬眸,望著嚴信笑了笑,「別相信蕭家,那群人都不是好東西,知府大人相信自己才對,天亮之後,大人就會看到我的誠意。至於蕭家想如何對付我們父子,那是我們該承受的,冠其姓承其重,都是活該。」
嚴信張了張嘴,愣是吐不出半句話來。
「知府大人。」蕭時低低的開口,「之前給您造成困擾,蕭時這廂替父給您賠罪,等著天亮之後……都不會了。」
嚴信不解,「此話何意?」
「沒什麼。」蕭時搖搖頭。
事已至此,似乎也沒什麼可多說了。
蕭家的事情該告一段落,從此後,再也不關蕭時與蕭執的事。
「你爹的死……」
「我不想追究。」臨走前,蕭時如是言語,「您不是說了嗎?那些無辜的孩子也是有爹娘的,若真的要報仇,我賠上整個蕭家的性命,都不夠償還的。屍骨洞裡的事,知府大人也已經查清楚了,該怎樣就怎樣,不必手下留情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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