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長陵:「……」
「小姐?」恰到這個時候,陳叔從外面進來,額頭滿是汗珠子,氣喘吁吁的將清單遞上,「該預定的都預定下了,這百壽圖雖然費了不少銀子,但金絲銀線加上名師手筆,肯定能得老夫人的歡喜。」
說到這兒,陳叔好似剛看見蕭長陵,不由的一頓,「姑爺也在呢?」
蕭長陵的臉色,可謂難看到了極點。
犧牲溫枳的時候,他可以大義凜然,但到了犧牲自己,成全丁舒真的時候,蕭長陵就不幹了,誰不想平步青雲?
何況現在的蕭家,就指著他官運亨通,重新豎起蕭家門楣,既然不能從武,那便從文,同樣可以光宗耀祖。
但,錯過這次機會的話……
「這小半年以內,就這麼點銀子了。」溫枳將清單擱在了桌案上,「夫君自己想清楚,選擇權在你,若你真的要幫大嫂,那尚書大人這邊……夫君自個看著辦。若是將此事交給我處置,大嫂那邊讓她自己添補,總歸是母女一場,有什麼事不能通融呢?」
蕭長陵喉間滾動,「你們都先下去,我與阿枳商議。」
四月看了看陳叔,陳叔看了看溫枳。
「都下去吧!」溫枳倒是一點都不著急。
眾人行禮,走向後院。
一道門帘之隔,四月咬著銀牙,狠狠的啐了一口,「呸!」
「噓!」陳叔示意她不要太激動。
他家小姐可是軟刀子,殺人見血太噁心,她呀……只誅心不殺人。
眼見著人都下去了,蕭長陵才開口道,「尚書府那邊不能動,事關你我夫妻的前程。」
這個時候,他倒是記掛上,她是他的妻了?!
「但是大嫂這邊,亦是事不宜遲。」蕭長陵繼續說,「任由她母親折騰下去,只怕是要家宅不寧的,所以……府上的掌家是祖母,但她素來不管這件事,所以拿不出銀子,你看能不能先用你的……」
他遲疑著,讀書人的羞恥心在作祟,讓他說不出口。
「嫁妝?」溫枳望著他,似笑非笑。
蕭長陵呼吸一窒,「阿枳,你莫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,你我才是正經夫妻,夫妻本該一體。如今大嫂這邊出了這檔子事,兄長已逝,無人支撐,只能是我這個作為兄弟的,能幫一把算一把。」
可事實上呢?
你要幫兄弟,那就按你的能力去幫。
「你拿什麼幫?」溫枳問。
蕭長陵:「……」
「夫君的俸祿,可是半分都沒到我手裡。」溫枳盯著他的眼,一字一句的說,「哦不,是夫君所有的身家,我都不曾見到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