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這個外祖母,實在是太可怕了!
「你吵吵什麼?」蕭姿站在院子裡,抱臂而立,「沒瞧見我娘都被你氣暈過去了?怎麼著,想要命啊?你這人怎麼如此惡毒,跑到別人家裡要人家的命,你說說這天底下,有你心狠手辣的親家嗎?整個大夏搜一遍,都搜不到第二個你這樣的。」
蕭姿是誰?
論吵架,她就沒怕過。
為什麼?
因為母親太懦弱,所以從小時候開始,她便生出了反骨,什麼端莊賢良大度,到了她這兒全不好使,她以自己的母親為反面例子,只想自私自利的活個自己。
這話也算是難聽,是以李氏還真的就愣怔了一下,斷然沒想到這未出閣的姑娘,說起話來這般惡毒難當?
「你這姑子說話也太難聽了,什麼叫惡毒?我只是來看親家母,就被你說得這般不堪入耳?小姑娘家家的,還是留點口德的好,要不然的話容易嫁不出去,成了這上京內,人人嘴裡的笑話。」李氏也是不遑多讓。
哪兒疼戳哪兒,誰也別想好。
「那就不勞煩你這外人操心了,我的婚事自然是有母親做主,還輪不到大嫂的娘家人,在這裡指手畫腳,當個客人也沒個客人的樣子,走哪都是丟人現眼。」蕭姿滿臉傲嬌,輕蔑的眼神,刺得李氏那叫一個咬牙切齒。
畢竟,身份擱在那裡,這是無可跨越的鴻溝,誰也沒辦法越過的天塹。
「你這女子好生無禮。」這個時候,李氏就開始講禮數了。
畢竟這世家女子,那個不是在乎禮數禮節?
不像她這鄉野婦人,縱然在這裡鬧翻了天,出了城門,誰知道她是誰?這筆帳,到時候一準記在了蕭家的頭上。
聞言,蕭姿差點笑出聲來,「禮數?你也不看看你自己,你的禮數在哪?光知道說別人,怎麼也不照照鏡子,看看你自己是什麼模樣?笑死人了。」
「哎呦喂,你這潑辣戶,我、我……」
李氏當即坐在了地上,扯著嗓子就要乾嚎。
「嚎,使勁的嚎。」蕭姿先聲奪人,「等著你嚎夠了,到時候去母留子,我看你上哪兒打秋風去?」
李氏一怔,嚎得那叫一個尖銳刺耳,「你這個毒婦,連寡婦都不放過,何況那可是你們蕭家的功臣,是為你們蕭家誕育子嗣的大少夫人,是你的大嫂,你對上不敬,禮待無數,真是造孽啦,造了大孽了……」
「來人,把門都給我打開,也讓人看看,我蕭家大少夫人的娘家人,是個什麼德行,回頭這筆帳都算在我大嫂的頭上,讓這位把我大嫂帶回去罷了,生得來日再鬧笑話,以絕後患!」蕭姿插著腰,「還愣著幹什麼,去找我大嫂啊,要麼她把她母親帶走,要麼就讓她母親把她帶走。」
李氏倒是真的沒想到,這姑娘如此心狠手毒,說出來的話真是一字一句都往肉里扎,最後這事竟都落在了自家閨女的身上。
母女二人,要麼反目成仇,要麼同仇敵愾。
但就目前情況來說,同仇敵愾不可能,蕭長君死了,丁舒真這對孤兒寡母,壓根就沒人護著,若是真的要趕他們走,蕭家倒是真的……做得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