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姿挑眉,看了一眼蕭長陵。
四月將銀牙咬得咯咯作響,這老婆子……
「既然早晚都是你的,那也不至於這么小氣吧?這千兩萬兩的銀子,對溫家來說,豈非九牛一毛?你這守著偌大的家業一毛不拔,實在是不合適。」李氏哼哼唧唧。
蕭長陵的面上,青一陣白一陣,有些話他實在是沒辦法說,畢竟當初為了丁舒真,才會得罪了溫臨風,讓那麼大一筆嫁妝成了泡影。
現如今,讓他告訴眾人此事的真相?
他沒這個臉。
也丟不起這個人。
若是讓溫枳再翻舊帳,到時候連胭脂樓的帳都不讓他看,可就真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,他還指著溫枳替他操持,尚書府的事情呢!
「再不合適,有你合適嗎?若不是你來討飯,家裡能亂成這樣?你女兒今日要是撞死在這裡,也是你這個當母親逼得,逼死自己的親生女兒,你可真是心腸歹毒,真能做得出。」蕭姿冷眼剜著丁舒真。
昨天夜裡,蕭姿是進過庫房的,當然知道發生了何事,這個時候須得一致對外,對面這賤婆子可是罵過她的,她豈能饒了這老東西?
「我是她母親,她孝順我是應該的。」李氏大怒,「由得著你來指指點點?一個沒出嫁的姑子,嘴上放刁,就你這尖酸刻薄樣,我看以後哪個倒霉孫子敢要你?」
一聽這話,蕭姿當即沉了臉。
昨夜發生的事情,一下子湧上心頭。
若不是蕭長陵快速攔住她,只怕這丫頭真的要衝上去……
「溫家這麼多銀子,你們等於是守著金山銀山,就是不肯出這點銀子,當初我兒子可是為了老爺子,連命都不顧,現如今還廢了身子,你們、你們這幫白眼狼,忘恩負義的東西!想過河拆橋?哼,沒這麼便宜的事情,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我不怕你們!」李氏又開始囂張了。
骨子裡的東西,是改不了的。
四月一回頭:??
小姐呢?
溫枳已經走進了院門,「溫家的銀子,跟你有什麼關係?你是救了我爹?還是幫了我?要不要我也喊你一聲娘,再拿銀子孝順你?跑別人家裡來討銀子,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,把左臉皮撕下來貼右臉皮,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又厚臉皮的!」
一番話,懟得李氏那叫一個怒目圓睜。
蕭長陵愣住,面上有些茫然的盯著溫枳,好似愈發不認識她了,現如今的溫枳,沒有記憶中的溫柔順從,也沒有記憶中軟弱可欺。
相反的,她往哪兒一站,身上隱約有點……別人的影子,但說不好到底像誰?
尖銳,冷漠。
盛氣凌人。
「蕭家二郎原來就娶了這麼個東西?」李氏破口大罵,「難怪蕭家一天天的敗落,原來是喪門星進門,我勸你們最好防著點,這潑辣戶說不定哪天,就掀得你們蕭家底朝天,爬都爬不起來。」